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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著唇, 面上全是諷刺。
這一詞, 她沒有因?為他人的話而轉移自己的訴求, 她堅定地,說著:“你說你恨他們, 你恨那些?人。”
“而你愛我, 你愛我所以?一切打算都是為了好。”
她木著臉:“可是你對你恨的那些?人,每年都有數不清的銀錢, 只要他們要,你就給。”
——薛聞幼時曾經見過一個老太太上門, 來的時候空著手低著頭,走的時候將頭顱高?高?揚起,遇見了她還掐了一把她的臉。
生疼。
這並不唯一一次,甚至不是唯一一個人。
只不過這一次她記得分外?清楚,因?為她娘嘰嘰喳喳地唱完一場獨角戲,而後便?心滿意足地叫人包了銀子、分了綾羅綢緞、將頭面也給了出去。
而她,這個主人家的小姑娘,過得就像一條狗。
那時候她想,若是挨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便?能?得到這些?,那為什麼不能?呢?
只可惜,她沒福氣卻又被教?放不下身段,只能?守著自己的骨氣告訴自己:娘都是為了她好。
——娘,還能?害她嗎?
“可你的女兒,親生的女兒我,一個侯府千金,竟然在家裡?從來沒有吃飽過,竟然沒有一次月錢是能?夠發到手裡?的。”
她曾經如同灰溜溜的老鼠一樣的時候,心思惡劣地想過:幸好八姐姐沒有孃親,可以?和她做伴,不至於?讓她太難堪。
可有時候,為了能?壓過她,嫡母甚至刻意會給八姐姐展露幾分偏愛。
只剩她一個,有親孃,卻跟沒有一樣的人。
誰能?想到,她娘會是那個後院裡?盛寵不衰的女人?
“你的恨也太過仁慈,你的愛也太過噁心了吧?”火燙的陽光照耀在她臉上,這話的詰問連一直認為自己沒有任何錯誤的佟卿儀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當然是恨那個老東西,所以?每一次她上門的時候都極盡羞辱,讓那個老東西看看女兒家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要來低著頭求她這個女兒家?
但對上薛聞的控訴,佟卿儀那雙漂亮的如同琉璃一般,多年沒有沾染歲月痕跡的眼眸再一次含淚:“是你騙我,是你答應我不論去曹國公府做什麼都會乖巧聽話,所以?才鬧出了這麼多的事。”
曹國公公子是鄭麗琪千挑萬選給自己女兒高?攀上的如意郎君,能?夠坐享其成?一個不吃喝嫖賭、長得英俊的男子,這是多大的好事?
偏偏她卻一點也不知道珍惜,好似她這個做孃的逼良為娼一般。
即便?是在親信面前她也不願意露出這樣的脆弱時候,她希望薛聞能?夠偃旗息鼓,她們兩個母女之間互退一步就將這個事情壓下去。
但顯然薛聞沒有要低頭的意思,佟卿儀心底湧起一種報復的快感,指著薛聞說道:“你就是個騙子。”
“所有人都說你是個男孩,怎麼生出來就是個女孩?”
而她,不僅沒有生出男孩,甚至還因?為難產大出血,再也不能?生育。
若是一個男兒,她這個做孃的便?能?夠期望有朝一日入朝為官,給她這個親生母親一個誥命。
她就再也不用在鄭麗琪那個蠢貨面前低三下四了。
女兒,一個女兒除了能?嫁人之外?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都是給別?家養的兒媳婦,永遠是個賠錢貨。
若能?僥倖在京中嫁一個郎君,好的話能?添補一下,壞的話恐怕還要讓她這個娘來接濟;
若嫁到遠的地方,跟五姐兒一樣隨著夫君外?放,恐怕等她死了也見不到肚子裡?生出來的這個孽障再回來。
女兒,能?有什麼用啊。
她要的是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