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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遠去腳步,俊逸眉頭越擰越重,眼睛漸漸閉上。
齊伯動也不動地候立一側。
“齊伯,你講,挺舉這……”俊逸抬頭,看向齊伯,苦笑道。
“年輕人,血氣盛些。”
“不是血氣,我在想,他……會不會另有想法?”
“哦?老爺是指……”
“不瞞你講,有個念頭,總讓我不寒而慄。”
“是何念頭?”
“就是它。”俊逸的目光斜向牆上的那幅字畫。
“你是在提防挺舉。”齊伯笑了。
“不能不防啊。我越來越覺出,這孩子太有心計了。”
“古訓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爺不用則已,既用挺舉,就不可抱有疑心。”
“事有次第,做生意需要一步一步來。他這念頭,本就異想天開,這竟又……如此武斷。小小年紀,初出草廬,到谷行僅才幾日,如果不是別有所圖,何來這份膽氣?再說,前番他購糧一千石,已經——”俊逸頓住話頭。
“老爺,”齊伯笑道,“我也想過。正是因為前番吃過虧了,此番他必記取教訓。聽他講得這般肯定,相信是有充分把握了!”
“萬一呢?”俊逸再次皺眉,“萬一他……存心——”
“據我所察,挺舉這孩子,你可以講他有任何缺陷,卻不能猜度他存有壞心,望老爺明察。”
“也許是我多心了。”俊逸苦笑一下。“可無論如何,照他這個籌劃,少說也得十萬塊洋鈿。十萬塊洋鈿哪,不是五千塊!”
“謀劃事體,不在於錢多錢少,不在於心大心小,只在於合不合事理,合不合天道。治一家與治一國,理是一個。”
“嗯,”俊逸微微點頭,“從事理上講,挺舉所言並不是不可行,只是……太大了,太飄了,莫說是尋常人,即使我在上海灘混介久,也難看透哩。”
“老爺,我早對你講過,挺舉是做大事體的。豐年收糧,即使賺不了,照理也不該賠,老爺不妨給他個機會,讓他試試身手。”
“好吧,聽你這講,我就賭他了!”俊逸不再多想,俯身寫出字據,納入袋中,與齊伯一道下樓,吃驚地發現挺舉並沒有走,仍在樓下客堂裡靜靜坐著。
“魯叔。”挺舉站起來,笑臉迎上。
俊逸在沙發上坐下,擺手示意他也坐下,掏出字據,遞過去:“挺舉,你要的字據,魯叔寫好了。”
“謝魯叔信任。”挺舉雙手接過,看一眼,鄭重灌進衣袋。
“挺舉呀,既然擺開陣勢,這一戰就必須打好。謀事在周,行事在密。此戰貴於周,更貴於密。你是元帥,尤其注意這個,核心機密,除我們三人之外,對任何人不得洩露。至於錢款,由魯叔一力籌措。”
“小侄曉得。錢款事體,魯叔最好派個專人掌管。”
“就讓曉迪來吧。”俊逸想一會兒,“他賬頭清,腦子靈光,和你又合得來。”
“好。”
順安斜掛跑街包,黑喪臉走進茂平谷行。
“來來來,請坐。”挺舉又是搬凳子,又是讓座。
“阿哥呀,”順安坐下來,緊盯挺舉一會兒,語氣怪怪的,“怪道這些日來神出鬼沒的,半夜三更也不見個影兒,原來在做大事體哩!”
“是哩,”挺舉樂呵呵道,“魯叔派你來,正合我意。要是別人,溝通起來就費勁了。”
“阿哥,”順安的臉仍舊黑著,“我不曉得是哪兒得罪你了,介大個事體,你我幾乎天天睡在一處,抬頭不見低頭見,可事體幹到這種程度,我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阿弟甭想歪了,”挺舉笑道,“是我有意沒告訴你。這事體風險太大,萬一不成功,豈不是把阿弟也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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