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我想大叫:別說些奇怪的話。但是,只有眼皮能微微眨動。
「嘿,你還在聽我說話呀?是想說『別胡言亂語』吧?還是想說『殺人與讓人熟睡完全不同,請說清楚』?可是對我來說,死亡與睡眠並無決定性的不同,因為醒不來的睡眠就是死亡。」
鞋聲再度響起,影像稍微遠去。木頭的軋軋聲響起。可能是坐在椅子上,或靠在什麼東西上吧?
「你知道所謂的麻醉藥吧?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東西嗎?」
就算知道也沒辦法回答。
「被麻醉的生物,其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降低,被稍稍移至死亡的邊緣,所以若搞錯藥劑份量就糟糕了。所有的醫師都不明白這種非常精細的麻醉是如何產生效果,只懂得如何搭配何種藥物施用以得到所希望的效果之技術。」
隨著思考能力的恢復,飛蟲離去了,應該說是轉到正確的頻道上吧!
「而我發現了不是讓人熟睡,而是讓人死亡的麻醉方法,也就是先使一個人死亡,再讓他清醒過來。以你現在的頭腦,能夠理解我在說什麼嗎?」
不可能!光是聽你這麼說,不可能理解那種抽象的說明。
「十一月八日,我對香苗施行了這種麻醉技術,在十一月十日將她殺害前‐‐希望你能習慣這種迂迴的說話方式‐‐我先將她的頭顱與四肢截斷,將雙腿、雙臂、軀體棄置在適當地點,到了十日,在讓她從死亡中清醒之前,我先奪走了內海刑警的手槍。我這個老頭子的厲害,你應該已經嘗過了,對吧?」
木頭摩擦的聲書響起。
「香苗清醒以後,我用內海的手槍射她的額頭,這一次,是再也清醒不了的死亡。明白了嗎?若是使用你們比較能理解的說法,就是讓她活過來之後再殺死她一次。並不是浸泡在培養液裡,香苗的的確確是死了兩次。你們警察雖然勘驗鑑定四肢是死後遭肢解,以及頭部的槍傷是致命傷等等,不過並未調查頭顱是否為死後被切斷的吧?因為,依照常理,這種事情並無調查的必要,對不?真是太可笑啦!」
好像有開抽屜的聲音,然後是取出某種重物的聲響。
「我這麼做的理由,你應該明白才對。因為,深信人類只會死亡一次的警察,一旦判斷香苗是在十日以前遇害,結果當然只能認為是掌控兇槍的內海行兇。
呆住了嗎?無法置信嗎?我不過是發現了能往返於生死之間的奇蹟,不過是利用來仿這麼一點小事,你一定以為我瘋了吧?發現人類終於獲得超越生死之方法的人竟然被認為是個瘋子。
已經沒有所謂的生或死了,橫亙在這兩種絕對相對的領域中間的深淵已被填埋。借著細胞分裂而自我再生的單細胞生物因為保持連續性而不死,我卻開拓了具備個別性而可能不死的世界,讓人類能逃離悲傷的領土,成為吉普賽人。如果香苗沒有背叛我,我的目標或許真的可以達成。」
……瘋了。
「哦,你能聽得到聲音?真不簡單,至少我不是在演獨角戲了,還有人說『我無法置信』。其實也對,因為你自己也是有點瘋狂才能某種程度地識破這項奇蹟。」
博士似乎又站立面前。
喀啦,似是齒輪咬合的聲音。就在距離額頭幾公分處。
「不管信或不信,你自己既是證據也是證人,因為,你只剩脖子以上的部分卻還能眨眼,也能叫我瘋子。」
不是齒輪,是左輪手槍的撞針朝下,彈夾彈回的聲音。
「高村刑警,你在五天前就已死亡,直到剛剛才從死亡中清醒過來。在這段期間,我已擅自將你脖子以下的部分切割成五大塊,並棄置各處。報紙上寫了已被人發現其中的兩、三塊。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