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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群在快接近前方盾陣時,城樓上架出了數百副蹶弩。蹶弩威力驚人,五支箭便能放倒一頭大象。象群意識到危險,又開始掉頭往後跑。有些剛從象蹄下倖存的人沒有躲開這第二波的踐踏,終是落得個支離破碎的下場。
這般反覆往來了兩遍,活著的人已不足十分之一了。直到最後一頭白象倒下,童貫身旁只餘下了十幾個親兵。
「童貫,束手就擒吧!」
鄭居中與陳寧不知何時已登上了城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狼狽地站在一片殘肢斷臂中。
「鄭居中……陳寧……」童貫咬牙切齒地喊出了兩人的名字,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二人哪兒來的這麼大膽子,竟敢在這裡對自己動手。
「你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一日吧!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若肯認了你的惡行,官家或許還能留你一個體面!」
面對鄭居中的勸說,童貫哈哈大笑了起來,「少他孃的在這裡虛張聲勢!若是官家存心要殺我,你們又何必故弄玄虛演這麼一出?官家……怕是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吧。」
鄭居中沒想到他這種時候還能如此敏銳,眉頭一緊。好在計劃進展的還算順利,接下來只要將鄧詢武帶到官家面前,他們就贏了。
「哼,是與不是,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昏暗的街道上,行色匆匆地跑過一個狼狽的身影。這男子面容瑰麗,卻是一身汙垢,臭味熏天,所過之處行人無不掩鼻而走。
豈止是行人受不了,張浚自己都快被燻吐了。他是順著汴河一處隱蔽的排汙口潛回城裡的。口子還是上次金明池一案,排查河道時碰巧留下的,京城裡沒幾個人知曉。只那裡頭什麼穢物都有,有幾處甚至被人畜的糞便塞滿了,若不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狠勁兒,張浚怕是得死在裡頭。
他此時也來不及換什麼乾淨衣裳,直奔著清平司而去。清平司在大理寺的東南面兒,是座單獨的閣子。張浚剛走到大理寺前,就見一隊兵甲匆匆繞了過去,像是在周圍尋找著什麼。
張浚剛邁出去的腳一下子收了回來。他趁勢躲到了牆角後,伸頭去張望附近的動靜。那些廂兵很明顯不是大理寺的人,他們先圍著大理寺的院牆繞了一圈,後又從側門闖入,直奔著清平司的方向去了。
張浚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看來京城裡那些「妖魔」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倚在牆上靜靜等了一會兒,等那些廂兵沒找到人,又從裡頭繞了出來。正想著他們一走,自己便可悄悄溜進去,誰料就在此時,一個抱書的小吏無意間發現了他,歡天喜地地朝他走了過來。
「張司丞?」
張浚拼命地對他擺手,可對方卻是個沒眼力勁的。
「您可算回來了!咦?您這是怎麼了?不小心掉糞坑裡去啦!」
張浚氣得渾身發抖,面頰通紅。可眼下他沒空與這蠢貨計較,帶隊的虞侯很快察覺了這邊的動靜,帶人圍了過來。
張浚一把推開小吏,掉頭便跑,廂軍們見了即刻拔腿來追。張浚一介書生,腳力有限,跑了一條巷子便到了極限。
虞侯見他跑進了死路,冷笑一聲,「張司丞,這是何必呢,左右您都得跟我走一趟的。」
「是嗎?」張浚眉梢一挑,虞侯只聽見不知從哪兒發出一聲銀鈴脆響,張浚身後的青牆上忽然飛出來十多個黑色的人影,猶如夜間展翅的蝙蝠,危險至極。
廂軍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身著皂服的鷹犬出手狠辣,用招陰毒,狹小的巷內根本避無可避。隨著又一波暗器襲至,數人瞬間斃命。其餘廂軍抽刀來御,卻也已是強弩之末。
張浚自一個下屬手中接過套乾淨的衣服,匆匆換上,那頭廂軍已然全軍覆沒。
「司丞,張子初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