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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當不是馬姑娘。」王黼目光銳利地在李秀雲身上逡巡了一圈,很快命人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
李秀雲得了自由,也不見失態,只落落大方地對著面前之人行了一記萬福禮,緩聲道,「小女子李秀雲,給少傅請安。」
「你姓李?」王黼很快捕捉到了她話中之關鍵,畢竟今日金明池丟的那位至今尚無音訊的千金,恰巧也姓李。
「是,家父正是李邦彥。」李秀雲螓首微揚,冷眼瞪著一旁而立的黃崇歆與伍肖泗。
伍肖泗二人這一聽均是目瞪口呆,這明明都找來姚芳確認過了,怎麼好端端的,馬素素忽然變成了左相之女?
再看王黼的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致。
先不說此女乃是政敵之女,若讓王黼不明不白地背上一個勾結遼人,挾持相女,意圖行刺的罪名,那可就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了。
「少傅……」
黃崇歆稍一思量,便知其中厲害,腦袋嗡嗡直響。剛一張口,卻見王黼衣袖一揮,大喝一聲,「來人,將他們統統給我拿下。」
「少傅這是作甚!」伍肖泗還不明所以。
王黼捻了捻指尖,哼了一聲,「現在我懷疑爾等勾結遼人,綁架相女,甚至意圖在金明池行刺聖上,要即刻將你們送至刑部查辦!」
伍肖泗這一聽,當下面如死灰,這罪名別說是一到加來,就算是其中任何一個,也是要滅族的。
「冤枉啊!!」葛大頭本算準了今日必是要跟著升官發財的,誰料好運未及,反到攤上了禍事來。
可任憑他此刻喊破了喉嚨,怕是也不抵用了。
「完了,什麼都完了……」黃崇歆任由幾個家僕將他拖了下去,卻還一臉恍惚地去瞧王黼與李秀雲的身影。
若這女子當真是李邦彥的女兒,那他們就毫無活路。李邦彥和王黼在朝中早已勢成水火,李秀雲落入賊手,生死不明,幾乎出動了金明池全部禁軍去尋,可如今,他竟把如此一個燙手山芋丟到了王黼手上,這就等同於給了李邦彥一個撿來的把柄,王黼此時心中定已將他千刀萬剮,想也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前一刻,黃崇歆還在想自己會官遷幾品,可下一刻,卻想著如何能讓自己死的痛快一些。福兮禍兮,誰又料得中。
「世侄女受苦了,來同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黼將人請進了廳堂,一捋鬍鬚,擺出了一副慈祥客氣的長輩面孔。
李秀雲雖不齒此人所為,卻也知其權勢滔天,加上對方政見向來與她父親不和,此下自己在他府中一言一行,必當加倍小心。
「謝少傅關心,只是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道不清楚,我想先見到我爹爹。」
「這是自然,我這就派人去請。」王黼咧開大嘴一笑,「只是不知世侄女是怎麼從哪些歹人手裡逃出來的?」
提及此事,李秀雲忽地面上一暖。
「這還要多虧了張子初張公子。」
「張子初?」
今夜之中,王黼已是第二次聽到這名字了。
一片狼藉的臨水殿旁,大小官員與太醫院士裡裡外外地正忙活著收拾殘局。
巍峨的大殿有好幾處被燻得黢黑,只幸在聖駕未入,火又起得偏,雖看似嚇人,其實人員少有傷亡。
除了……那一位……
魏淵眉頭緊擰,站在殿外露臺上臨時搭起的遮雨蓬內,眼瞧著躺在面前的男子在太醫的救治下漸漸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撇過臉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棚外,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的馮友倫一見醫士掀簾而出,便上前一把將人攔住。
「張子初傷勢如何,可會危急性命?」
老太醫捋著須子搖了搖頭,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