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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這幾個痞子,先前落水的衣物還未得幹,就又喝下了幾口金明池池水。
再看那奪物的二人,裘三郎到底是會些拳腳的,很快就壓了那阮書生一籌。只見他猛地扎入水中,撈起那匣子,繼而死死抱入懷裡。阮生從他身後圈住他的肩膀,卻被一肘子揮了開來,後腦正砸在那船沿上,頓時便失了知覺,沉入水中。
「阮郎!」馬素素見狀大驚,舍不下人伸手去拽,卻不料酉時正到,水閘一開,水裡的幾人便沿著水流被衝出了金明池,順著湍急的汴河而下。
「阮郎……」
馬素素無助地瞧著轟隆作響的水勢,直到被人一把拉回了繫牢的烏篷船上,才沒有同那獨蘭舟一併被衝出水閘。
常袞見人歸來,側身讓他們入了蓬內。
「你怎知她不會跟那男人走?」擦肩而過時,他忍不住問青年。
常袞本是打算等人離船後,就找機會將他們一併射殺,可青年卻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同他說,不出一刻,馬素素便會回到這船上來。
他本不信,可沒料到結果卻同青年說的一字不差。
「能不惜讓心愛之人身處險境者,又怎會值得託付終身?」青年折騰了一番更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端起一旁的水壺大口喝了起來。
眼瞧著馬素素被再一次綁上了手腳,卻眼神空洞,任人擺弄,便知她是傷透了心。
「中原的讀書人,都是懦夫。」常袞雖不清楚其中緣由,但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不屑道。
「那你是沒見過,真正不要命的讀書人。」青年嘿嘿一笑,又仰頭灌下幾口水。
短暫的對話剛結束,船外望風的人便慌張沖了進來。
附耳一句私語,常袞再一次狠下了雙目。掀開船簾朝外望去,只見外頭一隊廂軍提棍而來,正沿著北岸一路搜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船裡的呼吸聲又明顯開始急促了起來。
「葛頭兒,這北岸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到這兒來真能找到人?」
葛大頭回頭對著身後的人腦門就是一下子,「蠢貨,咱們在這池子裡忙活了大半日了,尋個清淨處歇下會不會。」
「再說了,那些遼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要拿人也該他捧日軍先上,咱們還當真拿著棍子跟人家叫板去啊。」
「嘿嘿,對對,還是葛頭兒想的周到。」
「那張子初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憑空冒出來幾個遼人,到底想幹什麼。」
「說不定是看上那左相千金長的漂亮,想搶個水嫩媳婦兒回去吶。」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這點兒出息!」葛大頭一轉頭,忽地瞧見那西水門處停著一艘孤零零的烏篷船,逆著閘門處的水流飄蕩,十分顯眼。
「你們看,那邊有隻船。」葛大頭想到張子初的推測,瞬間便警惕了起來。
「真的,這船怎麼行到這偏僻處來了,葛頭兒,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葛大頭面色一緊,有些猶疑。若當真是那些匪人躲在船上,就憑他們這些個老弱病殘,怕是去給人家送人頭去的。
正想著,忽見那船裡走出兩個人來。眯起眼一瞧,那身上鎖子甲熟悉的很,可不是他們建安衛的裝束嘛。
「頭兒,是自己人。」
「看到了,走,過去瞧瞧。」
船上的蓋格羅左臂輕抬,將袖中的箭弩又往裡藏了兩分,隨即又整了整身上的兵甲,挺直了腰桿,像模像樣地站在了那常袞的身後。
船上一共八人,除去馬素素和李秀雲,正有五人配上了軍甲,迎岸而立。
面帶痞氣的青年先將馬素素拎入船艙裡,自己再縱身躍下,還不忘回頭順手蓋上了上頭的頂門。
頂門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