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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楞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請蘇先生?」
「好……好。」
姚芳吩咐好一切,負手在房中來回踱了幾圈,終是邁腿走出了房門。
只沒料到,才一出門,便與一人撞了個正著,鼻子剛巧磕在人家肩甲上,痛得姚芳哀嚎了一聲。
抬頭一瞧,正是那建安衛御武校尉伍肖泗,他身後還站著個文士模樣的高瘦男人,雖未著官服翅帽,可姚芳是個明眼人,光瞧那伍肖泗為了給對方讓道側身而立的姿態,便知此人官階比起伍肖泗來只高不低。
「伍校尉屈尊前來,有何指教?」姚芳趕緊彎腰拱手,深作一揖,腆著臉笑道。
「姚舍主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等前來所為何事。」伍肖泗未開口,他身後的那位倒是先把住了話機。
「這位是尚書禮房左司員外郎,黃崇歆,黃員外。」伍肖泗介紹道。
「哎呀,黃員外有禮。」姚芳這一聽,心裡便是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姚舍主莫要緊張,本官只是聽聞姚舍主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所以特意前來瞧一瞧,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話真是折煞小的了,二位官爺公務繁重,小的哪兒有什麼麻煩敢勞煩二位啊。」
「是麼?那就好,本官可是很期待一會兒你鳳姚瓦舍的曲目吶。聽聞你舍中歌姬馬素素甚為出色,京中為她一擲千金者良多,伍校尉可曾聽聞?」
伍肖泗點了點頭,應和道,「自然,今日就等著這妙語仙音了。」
聽到此時,姚芳額上的汗珠已是掩蓋不住,「二位官爺有所不知,這不巧,素素今日恰逢身體不適,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
「怕是出不去場子了。」
黃崇歆早知他定有託詞,冷笑一聲,指節咔嚓一捏便換了副嗔怒面孔,「姚芳,你好大的膽子!朝廷官員你也敢隨意糊弄!」
「不敢,不敢。」姚芳被他這麼一嚇,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黃崇歆見他露了怯,捋了捋下巴的鬍鬚,側過臉道,「你該知道,今日的花船比試可出不得岔子,晚上多少貴人就等著瞧這拔冠的曲目呢。」
「是,是。」姚芳抬袖擦了擦額間的虛汗,心中盤算著該吐露多少。
每年的上巳佳節,當今聖上都會在這金明池的臨水殿裡宴請群臣,再過幾個時辰,朝廷貴胄,悉數畢至。是所以,這日來金明池踏青的遊人會是平時的數倍,大夥兒都是為了一睹龍顏而來。
而亦是這日,池上會例行花船比鬥,先由朝廷在京中選出人氣最高的瓦舍十所,再登湖鬥船,哪家瓦舍的曲目能奪魁,便有機會入臨水殿,殿前獻藝。
這是無上的榮耀,也是每一個瓦舍夢寐以求的機會。
可現在,他鳳瑤瓦舍報上了曲目,卻弄丟了歌妓。這個節骨眼兒上事情可大可小,一個不走心,指不定就是要掉腦袋的事兒。
越想下去,姚芳便越是後悔,甚至巴不得即刻退出這次的船鬥才好。
那黃崇歆見他面上青一陣白一陣,便知他慌了神,又沉聲道,「姚舍主,你覺得這東京城裡有名的瓦舍數不勝數,為何朝廷偏偏就點了你家?」
「還……還請黃員外指教。」
「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今日能在這金明池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哪家沒些個貴人的賞識。你們馬素素三生有幸,得了位貴人欽點,怕是這位貴人此下也正等著那馬素素登湖獻曲呢。」
「你說你偏偏在這個時候把人給弄丟了!姚舍主猜猜,這位貴人……你得罪的起麼?」
姚芳聞言臉頰一抽,趕緊俯身抖出了一切,「員外可要救救小的,這素素前些日子認識了一個窮酸書生,死心塌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