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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兩旁齊齊傳來了倒吸之氣。飽受摧殘的老公事擠眉弄眼地對著範晏兮連連擺手,使得範晏兮指尖一顫,不小心碰落了對方臉上的書冊。
啪嗒一聲,書冊落地,驚醒了椅子上的人。
所有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子四散了開來,開始假裝各忙各的,有些正偷懶打諢的也一個激靈端直了身子。
魏青疏捏著眉心剛收下腿,陡然瞥見面前一書生半張著嘴呆若木雞地盯著自己,嚇得眼角一抽,「範晏兮?你終於肯出現了?」
「那個……蘇墨笙不是已經洗脫了嫌疑嗎?你怎麼還在這裡?」範晏兮見他二話不說便朝自己遞過來一摞戶籍冊,嚇得後退了一步。
說到這事兒魏青疏便來氣。上次張浚找他聯手想扣住蘇墨笙,卻不料太子親自來接人,讓他們白白丟了這大好的機會。
「那你呢,你又來這裡做什麼?」魏青疏挑著眉問。
範晏兮見他面色陰沉,結結巴巴道,「我……我朋友丟了……就是上次,你見過的。」
魏青疏重新低下頭去翻看籍冊,只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想……讓你幫忙找找。」範晏兮此話一出,周圍文吏又將讚嘆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他。他們沒料到這位範司直平日裡看起來木訥訥的,卻有這般膽識。
「找人不是我捧日軍的職責,你該去找軍巡鋪的人。」
只答案卻也是眾人意料中的。
「可是……他是自己離家出走的,軍巡鋪當不會管。」
聞他此話,魏青疏重新抬起了頭來,用一雙鷹目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面前的範晏兮。氣氛壓抑的書庫中,大夥兒又趕緊往外撤了一圈,以免殃及池魚。
「你想讓我出動捧日軍,去幫你找一個離家出走的紈絝子弟?」魏青疏問出這話時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範晏兮先點了點頭,後來一想,又拼命搖了搖頭。
「範司直到底是什麼意思?無事的話就不要來妨礙我查案。」魏青疏的語氣已然失去了耐心。他看著自己手上的男人畫像,總覺得此人應該在哪兒見過。
畫像是日前張浚教給他的。
對方坦言,這個男人就是整個金明池之案的關鍵。張浚現在和他一樣失去了手上所有的線索,大概也正因如此,才會無奈選擇合作。
這幾天,他從這裡找出了自己所有認識或可能認識的人的戶籍,試圖比照著戶籍上的畫像來找出此人,但至今沒有眉目。
「他不是紈絝子弟。」範晏兮忽然說道。
「……嗯?」魏青疏微微一愣,在與範晏兮相視片刻後,忽然發出了一陣冷笑。馮友倫馮衙內的名號可是連他這種剛回汴梁不久的武人也聽說過一二的。
「文不成武不就,身無功名胸無點墨,成日裡光陰虛度,流連巷坊,這樣都不算紈絝子弟的話,那你說說他是什麼?」
「他……他不是。」範晏兮並非巧舌善辯之人,只梗著脖子,漲紅了臉蹦出這幾個字來。
魏青疏哼了一聲,懶得再同他辯,三度低頭去看手裡的文書。可嘩啦一聲,面前的人竟然一掌劈開了他手中的冊子,繼而雙臂砰地撐在書案之上,腮幫子一鼓,嘴一抿,拔高了聲音無比認真地說道,「馮,友,倫,他——不是紈絝子弟。」
範晏兮忽如其來的叫板讓整個文庫的官吏差一點嚇得暈厥過去。年長的公事生怕魏青疏一個氣不住把範晏兮打出個三長兩短來,剛要上前去勸,卻不料魏青疏騰地一個彎腰,嚇得他又轉回了步子。
好在,魏青疏只是拾起了地上的書冊,隨手拍了拍灰,「不管他是不是紈絝子弟,這件事我捧日軍都愛莫能助。」
範晏兮見他是鐵了心不想管這事兒了,氣呼呼地扯著袖子往回走。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