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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手刀首先刺到了魏淵的馬頸前,魏淵勒緊韁繩,蠟桿槍一揮,彈飛了那人手中利刃。他定睛一瞧,一共有二百多個死士跳了出來。這些人手中拿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兵器,多是短刀匕首,但卻個個身手矯健,不像是普通家僕。
魏淵身後的禁軍也迅速迎了上來,呼嘯而過的騎士側下身子,輕鬆就挑飛了幾個死士。但這些人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他們各自找了掩護,伏下身子專砍馬腿馬肚,也不畏懼會被踐踏而過。在他們的阻撓下,呂柏水急急忙忙招呼著家人往城門處跑去。
城門只裂了一道小縫,人能輕易穿出去,馬匹卻會被擋在其中,顯然是呂柏水故意安排好的。如果讓他們出了城,外頭天高野闊,想要再抓就難了。
「下馬追!」魏淵眼看著呂柏水一家離城門越來越近,而自己這邊眾多軍將卻被死士牢牢阻礙住了步伐。
咻——
就在這時,一支□□飛射而出,直衝著那家老老少少的背影而去,一下子射穿了呂柏水身旁的正妻——蔡氏。
「是誰讓放箭的!」魏淵大喊,可新接手的隊伍顯然沒有習慣他的指揮,更多的箭弩一下子跟著射了出來。
利箭射穿血肉的噗噗聲不絕於耳,呂家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呂柏水情急之中慌忙拉過一個姬妾擋住了自己,卻眼睜睜看著兒兒女女被射死在面前。
「住……住手!我投降!」呂柏水大喊著,勁弩發出的箭鏃輕易將他面前的美姬射成了馬蜂窩。呂柏水只得丟下了過於沉重的屍身,又重新躲到了一個廝兒的背後。
那廝兒親眼看到了美姬的下場,此下可顧不得什麼尊卑有別,求生的本能讓他一把推開了呂柏水,轉身朝城外拼命跑。呂柏水見狀,竟是從腰間咻地抽出了一把匕首,在那廝兒脖子上一抹,像拎盾牌一般將屍體拖了回來。
魏淵看見了這一幕,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眉。這般品行,說他通敵賣國倒不是沒可能,若按照魏淵從前的脾性,此刻就地將他正法了也不算冤枉。
可也只是這麼想想。魏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輕狂莽撞的小將軍了。這麼多年周旋在禁中,初時的耿直脾性已經完全被謹言慎行所代替。他清楚知道自己職責所在,不敢行差踏錯哪怕一步。
魏淵緩了緩心神,將剛剛的一點私人雜念驅趕出腦中。他匆忙喊停了弩手,派人圍住了舉手投降的呂柏水,自己則親自策馬朝他慢慢踱了過去。
呂家的死士們此時已被馬蹄踐踏成了一灘灘肉泥。殘肢滿地,血的鮮紅和肉的慘白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味道。這場殺戮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叫喊聲漸漸變小,一切都開始趨於平靜。將士們開始一個一個檢查地上的屍體,看看還有無活口。
呂柏水雙手被縛,就那般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具失了魂魄的驅殼。魏淵行至他身旁,自上而下打量著他,蹙著眉在思考些什麼。
片刻後,魏淵似乎作出了什麼決定,翻身下馬,湊到對方耳旁輕輕問出一句,「遼人入京,背後操控者究竟是誰?」
呂柏水沒想到魏淵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問他,有些詫異地抬起眼來。他蠕動了一下嘴唇,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便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接下來,他看到了自己胸前溢位的大片鮮血。這和看到別人在面前死亡的感覺不一樣,那種發自內心的絕望和恐懼只維持了短短一瞬,便被永恆的靜默所代替。
魏淵眼看著一把短刀忽然馳來,瞬間要了呂柏水的命。他又驚又怒,轉過脖子看向刀刃馳出的方向,正巧看見呂家的最後一個死士被反應迅速的禁軍用長矛釘在了地上。可他的右手,還維持著剛剛擲刀的姿勢。
怎麼會這樣?!呂柏水的死士之中還有叛徒?
魏淵走到了那個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