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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個機會,她連忙認錯:“大哥,對不起。只是人命關天,我無法置之不理。”
霍瑜瞪著她,似乎又生氣,又無奈,最終嘆了一口氣:“罷了,沒傷到就好。你從小就這樣,遇見什麼人都想幫一幫。”
霍長樂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容惜身上,發現容惜蹲在懸崖邊,她走到他身邊,也蹲下來,順著他目光望去,看見了散落一地的藥材。
容惜盯著崖底,身體一動,竟然想爬下懸崖撿藥。
霍長樂連忙拉著他:“不能下去,太危險了。而且那些藥也不能要了。”
容惜看向她,輕聲開口:“要撿,我娘要。”
霍長樂剛才也聽出來了,容惜母親似乎是患了重病。她嘆了一口氣,心裡忽然一軟,脫口而出:“你帶我去看看你娘吧,我是大夫。”
***
馬車跟隨容惜來到了一家破敗的茅屋前。因為是屋內是女眷,所以霍瑜等人留在屋外等候,霍長樂一人隨著容惜進去。
霍長樂隨著容惜推門而進,只見破陋的屋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木桌,一張木椅,再無其他傢俱。一個面黃肌瘦的女人躺在床上,看見容惜身後的霍長樂一干人等,不由氣若游絲道:“惜兒,這位是……”
霍長樂上前一步,拱手道:“夫人,多有冒犯了。我與容惜認識,恰好會點醫術,今日來為你把脈看診。”
女人躺著,艱難地翻了一下身,笑道:“原來是惜兒的朋友……不用叫我夫人,叫我容姨就好。咳咳。”從容惜的母親如今的眉眼,可以看出她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無奈連年操勞,艱辛的生活生生把美貌腐蝕了。
霍長樂坐下來,搭手把脈,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又探手翻了翻容姨眼皮,看了她的舌頭,眉頭皺得更深,問道:“平時有什麼癥結?”
“就是經常頭暈,心悸,胸口悶。從前是幾日一次,最近是越來越多了,一日大約也有三四次。”容惜搶著答道。
霍長樂抿唇。若她沒斷錯,這麼這位容姨患有心疾,再加上體虛心鬱,積勞成疾,今日恐怕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她斟酌著言語:“容姨,您脈象很虛,但若是能細心調理,興許還能……”興許還能多活半年。只是後面這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容姨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苦笑道:“娘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己的身體如何我自己清楚……咳咳,我都是半截身體入土的人嘍,只是,以後,就苦了惜兒。”
容惜默不作聲地站在床前。
“娘子,謝謝你今日來看我。”容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漸輕,“我原本還怕,會來不及見惜兒最後一面。這個傻孩子,還給我去縣城撿藥,只是啊,這藥是用不著了……沒想到最後還能帶一個這麼好看的娘子來給我看病。惜兒,你以後要乖乖的,一個人過不下去了,就去投靠村北的李大哥,他是個好人……那麼,娘也能安心走了。”說完,便手一鬆,眼睛也閉上了。最後一滴淚來不及流出,在眼縫處滲了出來。
容惜沉默。
從霍長樂這個角度,看不見容惜的表情,只看見他瘦小的雙肩不停顫抖著,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生老病死對霍長樂來說,早已見怪不怪,但看到容惜瘦弱的背影,心裡忽然軟了一塊。
畢竟是這麼小的孩子啊。霍長樂走上一步,把容惜的頭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不一會兒,她的肩膀便溼了一片。但容惜還是悶聲不吭地流著眼淚,手指緊緊地拽著霍長樂的衣角,卻不碰到她的身體。
“哭出來吧,會好受些。”霍長樂輕聲道。
容惜的肩膀劇烈顫抖了幾下,雙臂忽然箍緊了霍長樂的腰,趴在她肩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那種聲音,霍長樂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