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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道:“當今聖上,姓司馬。”
果然!
得知這個確切的答案之後,她脫力一般,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一千多年!
她竟然回到了一千多年以前!
她只覺得自己好似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渾身發涼,天旋地轉。一千多年時間的鴻溝,是多麼遙遠,多麼難以跨越。她彷彿看見,前世的一切,家人,朋友,都在極速離她遠去——以一種不再回頭的姿態。
她不認為她能如此幸運,在穿越時空之後,能再回去現代。現在她能坐在這裡,就已經是萬分之一都不到的機率才會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而回到現代的機率和這個相比,更是微乎其微。
她鼻子發酸,重重地閉上了眼睛,頭後仰靠在床頭,以阻止眼角的熱流湧出。
是的,她已經明白,在睜開眼睛那一刻,她那幽默的父親,愛嘮叨的母親,沉默卻關心自己的哥哥,那群意氣相投的朋友,都已成過去式。
她已經永遠失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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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瑜穿過迴廊,到達霍長樂臥房前,輕輕敲了敲門。修長的指節撞擊檀木,發出極為圓潤好聽的聲音。
從霍長樂甦醒那天開始,她便一步也未有踏出過房門。本來,兄妹兩年未見,應當有許多話要說,但他卻感覺兩人生疏不少,心裡難免有些難過,便尋了個機會,打算與霍長樂好好談談。
“是誰?”門內,傳出一個極為清冽的聲音,冷靜,堅定,如同玉佩相擊一樣悅耳動聽。霍瑜敲門的手微微一頓,他剛聽見這聲音時,竟未把這把聲音跟自己那素來膽怯的妹妹聯絡在一起,反而產生了一種屋內的人是一位陌生人的錯覺。
意識到自己沉默了許久,他柔聲道:“樂樂,是我,我是大哥。”
裡面的聲音頓了頓,方道:“進來吧,門沒鎖。”
霍瑜推門進去,房內沒有點燈,窗戶攏合起來,只有一縷春光從兩扇木窗縫隙處瀉入,瀉在窗邊木藤椅子上的絕麗秀致的少女身上。她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單衣,赤腳散發,靜靜地坐在窗邊,前方放著一盤棋。看見他進來,她微微轉頭,平淡地打招呼:“大哥,你來了。”
“胡鬧,天氣如此涼,你大病初癒,怎能穿得如此單薄?”他皺眉,輕聲呵斥,手上卻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狐裘為她披上。
狐裘還帶著人身上的溫度,因而分外溫暖。不一會兒,她冰涼的手腳便逐漸回暖。攏了攏衣領,她彎了彎唇,真心實意地道了一句謝:“謝謝。”
儘管在實際上,她與霍瑜並不熟悉,但從前的記憶告訴她,這位兄長待自己向來是很好的,潛意識裡便自然地少了幾分拘謹,多了一絲親近和信任。
霍瑜在另一張木椅上坐下來,看向棋局:“樂樂這幾天不出房門,竟是在與自己下棋?”
“是下棋,也是在想殘局。”她捻起一枚黑子,又緩緩開口道:“想已經失去的棋子,想必須接受的局面。想殘局裡,如何能最大限度地儲存己方,下好一盤棋子。”
霍瑜隱隱覺得她是在以下棋比喻什麼,雖似懂非懂,卻也柔聲道:“那麼現在,想通這盤殘局了嗎?”
霍長樂輕輕笑起來,“我想了兩天,一無所獲,迷茫極了。第三天,卻猛然發現,我在作繭自縛。”
“我一直在揣測前一個下棋人的心思。卻忘記了,如今的下棋人已經是我。失去的棋子固然可惜,遺留的殘局固然棘手,可如果不學會放棄失去的,不坦然面對痛楚的,那麼就將永遠停留在殘局中。”
霍長樂音質清澈,音調低柔,吐字卻鏗鏘有力,斟酌著詞句,把她這幾天的所思所想,娓娓道來。
“這盤棋子最終走向如何,不應是由前一位下棋者決定,而是由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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