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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趙儼祗猶豫了一下,還是轉到偏殿去睡了。自從謝清醒後,就很抗拒他的接近,每次他抱謝清,謝清都渾身僵硬。他知道,誤會可以用言語開解,可心裡的芥蒂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
可是那也沒有關係,趙儼祗無聲地綻開一個笑容。他還有下半輩子的時間可以等他;反正他這一生,幾乎都在等待。
謝清的身體在趙儼祗的精心呵護下慢慢好了起來,漸漸停了藥,也不再整日昏睡了。趙儼祗覺得他精神不錯的時候,會把奏疏拿回寢殿來跟謝清一起看,有什麼難決斷的事也會同他商量。每當這個時候,趙儼祗都覺得謝清的精神格外好了一些;他自己也很享受這樣的日子,彷彿又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們相互扶持的時候。
有一天趙儼祗大約是累了,絲毫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下打滾,撒著嬌要謝清幫他念奏疏。謝清看著他年過而立的人還翻騰得跟只大貓似的,不自覺就笑了出來。趙儼祗見謝清笑了,大喜過望,於是撲騰地更厲害了。
謝清最終還是沒扛過自己油然而生的寵溺心思,一卷卷奏疏給他念了下去。趙儼祗滿足地躺在謝清腿上,心道此生無憾。
突然,竹簡“啪”地掉在地上,把趙儼祗嚇了一跳,再抬頭時,謝清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趙儼祗立刻去抱他,謝清也不躲,像個人偶似的任他擺弄。趙儼祗低頭掃了一眼,那捲東西露出的幾個字,大約是幾個諡號。
趙儼祗暗罵自己大意,安撫了好久謝清才有了點表情。從此之後趙儼祗就小心了許多,他再也沒把公務帶回寢殿過。
那天趙儼祗從謝清的葬禮回來後,已經很晚了。他狐疑地走進寢殿,發現本尊就在承德殿裡呆坐著,連一盞燈都沒點。趙儼祗拿了件大氅走過去給謝清披上,柔聲問道:“今天好好吃東西麼?”
謝清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呆滯,沒有答話。
趙儼祗沒來由地心裡一緊,瞥了一眼一口沒動的飯菜,頓時火起。他不滿地呵斥起侍奉的人來:“你們都是死的嗎,飯都不給他吃!”
小內侍嚇得戰戰兢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一扁差點哭出來。謝清拉了拉趙儼祗的手,說:“別亂遷怒,是我不想吃。”
觸手可及沒有一點溫度,配上謝清空靈飄忽的聲音,趙儼祗更加惶惑不安起來。他把人都轟了出去,彎腰抱起謝清,走進內室。他本來想給謝清喂點吃的,可謝清說了一句:“我是已經沒法活過來了麼?”
驚惶頓時盈滿心間,趙儼祗一把把謝清撈進懷裡,低聲呵斥道:“你胡說什麼呢!”
那聲音竟有幾分顫抖。
謝清沒有理他,不帶感情地追問了一句:“臣的諡,是什麼?”
趙儼祗覺得在這種月黑風高夜跟一個大活人討論他的諡號簡直毛骨悚然,尤其這人還是他那樣珍而重之的人。趙儼祗慌忙去捂謝清的嘴:“別說。”
於是謝清就乖乖窩在趙儼祗懷裡,沒有再說話;趙儼祗心中的不安卻愈演愈烈。
那晚趙儼祗再顧不上謝清有什麼不適,第一次抱著他睡在了自己的榻上。起先謝清不論怎麼僵硬不安地掙動,趙儼祗都狠下心腸死死摟著他,因為那樣才最安穩。等到懷中人終於安睡,他卻還是夜不能眠。謝清沒法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實”,這大概會是他有生以來碰到的最為棘手的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你要死了,你沒死,你真的死了。。。。。。
謝清:去死!
☆、85
趙儼祗進門時就見謝清倚在窗邊,正望著天空出神。他輕輕走到謝清身邊,先握了握他的手,發現並不涼,才決定放縱他任性一會。
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大氅脫下來給謝清披在了身上。
謝清近來越來越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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