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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人砸過你。”
這下,她的笑容完全消失了。“我記不起是什麼人了。”她尖刻地糾正道。
“我也是!”他說,“你告訴過我,在牛津鎮時他們非常粗暴無禮。那麼,那些海關的傢伙在沒找到他們搜尋的毒品時也不見得多麼歡喜快活啊。他們裡邊有個傢伙用槍托砸我腦袋。我這會兒也許正躺在貝拉維尤醫院的病房裡,他們在寫報告說明他們審訊我的時候我變得狂躁起來,結果被他們制服的經過。而我在他們寫報告的當兒夢見了你和羅蘭。”
“那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因為你是這樣一個聰明的交遊廣泛的沒有腿的黑人女士,而我只是一個從城市下只角出來的癮君子?”他說這話時咧開嘴巴笑著,意思是這不過是一個友好的玩笑,而她卻突然對他變了臉色。
“我希望你不要再叫我黑人!”
他嘆了口氣。“好吧,但這也會習慣的。”
“你真應該到辯論俱樂部去。”
“操蛋。”他說,她的眼神的變化使他再次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異其實比兩人膚色的區別還要大;雙方是在各自隔絕的島嶼上與對方交談。隔開他們的是時間。沒關係。這些話引起了她的注意。“我不是要和你爭辯,我是想叫你醒醒,面對現實,實實在在把你喚醒,這就夠了。”
“至少,我或許不妨暫且根據你的三度投生的說法來採取行動,既然這……這境況……還是這樣,不過有一點要注意: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和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是完全不同的。這種根本性的差別真是太大了,而你都沒發現。”
“那你說給我聽聽呀。”
“在你的意識中沒有什麼不連貫的地方。可在我這兒這種不連貫可太明顯了。”
“我不明白。”
“我是說你可以把你那個時間段裡發生的事情都貫穿起來,”奧黛塔說。“你的事情一樁連著一樁:飛機上,被人進入……那個……被他——”
她帶著明顯的厭惡朝山腳下那片地方點點頭。
“存放毒品,警員把你扣下了,所有的情節順下來是一個完整的驚險故事,沒有丟失的環節。
“至於我自己,我從牛津鎮回來,碰上安德魯,我的司機,他載我回公寓。我洗了澡想睡覺——我腦袋痛得厲害,我每次頭痛時只有睡覺才是惟一的良方。但這時已經快到半夜了,我想要不還是先看看電視新聞吧。我們有些人被釋放了,可是我們離開時還有不少人仍被押在牢裡。我想知道他們的案子是不是也解決了。
“我擦乾身子穿上浴袍,走進臥室,開啟電視。新聞主持人開始報道赫魯曉夫的一個講話,還有美國向越南派遣顧問的事兒。他說,‘我們有現場拍攝的畫面來自——’接著他就消失了,我便隨著車輪滾到了這個海灘上。你說你看見我正在某處神奇的門道那邊,而那門道現在不見了,你說我那會兒在梅西公司,正在偷竊。所有這些都太反常太荒謬了,但即便一切都是真的,我也該找些更高階的東西呀,那也比偷假珠寶好。我是不戴珠寶的。”
“你最好瞧瞧你自己的手,奧黛塔。”埃蒂平靜地說。
她擺弄了好長時間,從左手小指(上面有枚戒指,大而俗氣,那是假冒的飾件)打量到右手無名指上那枚老大的蛋白石戒指(更是大而俗氣得要命,倒還是真傢伙)。
“這樣的事兒一樁都沒發生過。”她堅定地重複道。
“你好像一部破碎的紀錄!”他一開始對她的態度真有點惱火了。“每一次人家在你那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小故事裡捅開一個窟窿,你就只會退縮到‘這樣的事兒一樁都沒發生過’這種鬼話上邊。你最好把它理理清楚,黛塔。”
“別叫我這個!我討厭死了!”她猛地發作起來,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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