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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撒謊!”胖子強尼喊著,“我在上帝的父親面前發誓!我在所有的聖徒面前發誓!我在我母親的——”
然而,門晃動了幾下合上了。胖子強尼呆呆地站了一會兒,不敢相信瘋子已經走了。
隨後他費力地繞著櫃檯走到門口。轉過身,用手摸索著,在找門鎖。他折騰了好一陣才摸到,總算把門鎖上。
這時候,他身體才慢慢癱軟下來,坐在那兒喘著粗氣,呻吟著,向上帝和所有的聖徒、天使發誓,一旦這兩頭豬醒來,開啟他的手銬,他下午就去聖安東尼大教堂,他要去懺悔,要去悔罪,要去參加團契活動。
胖子強尼·霍爾頓要去和上帝在一起。
剛才真是他媽的太懸了。
11
下沉的太陽像弧扇似的掛在西邊海面上。明亮的光線變得逼仄刺眼,直刺埃蒂的雙眸。長時間對著這般強光會使你的視網膜永久性地灼傷。這是你在學校裡學到的許多有趣的知識之一,從那兒學到的東西能幫你謀得一個職位,比如兼職的酒吧侍者,或是養成一種有趣的癖好,當一個搜尋和採購街頭毒品的全職混混。埃蒂不眨眼地注視著陽光。他覺得視網膜灼不灼傷已無關緊要。
他不再乞求他身後那個女巫似的女人了。首先,這沒用。第二,乞求只能降低他的人格。他一直過著人格低下的生活;他發覺自己在生命餘下的幾分鐘裡再也不想貶低自己了。幾分鐘是他現在僅剩的時間。他所有的一切只是在陽光消逝之前還有意義,到了天黑以後,那些大螯蝦就要出來了。
他也不再期望奧黛塔在最後一刻歸來的奇蹟出現,正如他也不再指望黛塔能明白如果他死了,她就得永遠呆在這個世界裡,只能束手待斃。十分鐘之前他還相信黛塔只是虛張聲勢地嚇唬他;現在他可看明白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比每一下勒進一英寸要好些,他想。然而,夜復一夜目睹那些令人憎厭的大螯蝦,他真不能相信這會是真的。他祈告自己死前可別發出尖叫。雖說知道這不可能,他還是想試試。
“它們馬上就要爬到你身上了,白鬼子!”黛塔嘶喊道。“從現在開始,每分鐘都有可能!來吃它們最美味的一頓晚餐!”
這不是什麼嚇唬,奧黛塔不可能回來了……槍俠也是。最後的痛楚也是最為刻骨銘心的痛楚。他相信,在他和槍俠一同徜徉海灘的這段日子裡,他們兩人已經成了——搭檔,或者是兄弟——他也曾確信,羅蘭至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來救他。
但是羅蘭沒來。
也許他不想來,這有可能。也許他來不了。也許他掛了,被藥店裡一個保安殺死了——狗屎,真是笑話,世上最後一個槍俠讓一個超爛的警察給殺了——或者是讓計程車給碾死了。也許他一死門就不見了。也許這就是她不玩虛的原因,因為沒什麼虛的可玩了。
“從現在起每一分鐘都有可能!”黛塔在那兒尖聲叫囂,埃蒂不再擔心自己的虹膜什麼的,因為那最後的亮光消失了,四下餘暉寥落。
他凝視著海浪,殘陽映在海面的昏黃景象已從眼前慢慢消退,他等著第一批大螯蝦從海浪裡扶搖而現,跌跌撞撞地爬出來。
12
埃蒂轉過臉去躲避那第一隻,但已經晚了。他的臉讓一隻爪子撕下一塊肉,爆裂的左眼球飛濺出來,白森森的骨茬顯露在暮色中,怪物閃爍其詞地甩出問話,大壞女人哈哈大笑……
停止,羅蘭對自己喝令道。這樣的想像比孤立無援更糟;這是心神大亂的緣故。沒必要這般胡思亂想。還有時間。
此時此刻——即與前述同一時間。殘陽還滯留在羅蘭的世界裡,羅蘭甩著傑克·莫特的身軀一路而去,胳膊悠悠地擺動著,走到這條街第四十九號時,這雙獵殺者的眼睛就鎖定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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