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3/4 頁)

;

就是這個想法。

無須任何道理。

帛泠毅然將手中冥紙的火苗捻滅。

雪終是下大，茸茸而墜。

阮寶玉不自覺地在發抖，這天忒冷。

他呵氣將手捂暖後，繼續磨石磨，做豆腐。

在外行軍的日子十分辛苦，而殺回京城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必再穴居野處，可以回到侯府安逸地和侯爺好上幾天。

&ldo;幾月不見，成豆腐東施了？&rdo;李延不知何時站在門前，撇嘴嘲笑。雙肩被雪花覆上一大片，衣擺略微帶濕。

寶公子相當友善地遞上塊幹抹布，替他拭肩上的雪：&ldo;沒你變得厲害啊。聽說，蘇銀救你時，你光不溜丟的，啥也沒穿。&rdo;

&ldo;哪個殺千刀說的？當時不過是穿的少些，但絕對是有穿的。&rdo;李延旋即紅臉辯白。

阮寶玉寶光璀璨地一樂。

&ldo;你見過哪個重犯會在刑房多穿的！&rdo;李延大怒。

阮寶玉抖抖眉毛：&ldo;其實蘇銀救你，也算是他功德一件，對你‐‐他沒提什麼要求吧？&rdo;

&ldo;你有完沒完？我不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想知道，你自己去問。&rdo;李延正經八百地剜了寶公子一眼，深深地。

&ldo;好好好，不說了。你李大人本來就是個福大命大的人。&rdo;

&ldo;那是自然。放心吧，就算我死，也會抽打著牛頭馬面風光上路的。&rdo;李延舉臂握拳，展現勃勃英姿。

阮寶玉嘆息，對李延與蘇銀之間的事，不想推波助瀾，於是他轉回豆腐的話題，&ldo;阮儂這小子要來了，我準備做點他愛吃麻辣豆腐。&rdo;

動盪時期，豆腐攤老闆明智地扔下生意，也不知道混到哪裡去了。對此，寶公子也無計可施，只好自己動手試試，並暗地市儈地安慰自己：正好省錢。

&ldo;阮儂怎麼這時候來？不安全。&rdo;

&ldo;他愛鬧騰唄。不過，侯爺已經派人去接應了，最快三天後就到。侯爺保證過，肯定能他們母子在大戰前平安進城。他人在我身邊，我也放心些。&rdo;

&ldo;那真不巧，我正好要在大戰前出城，避開這場戰禍，估計是見不著阮儂了。&rdo;李延遺憾地埋下頭，靜靜地幫寶公子磨豆。

&ldo;為啥？&rdo;

&ldo;我爹心寒啦，想早些離開，我家正捲鋪蓋，準備回老家。&rdo;李延摸摸鼻子，聲音多多少少夾帶了點憂國憂民腔調。

寶公子怔了會兒，才輕問：&ldo;幾時走？&rdo;

&ldo;最快明天早上，最遲明天晚上。&rdo;

&ldo;要不……你幫忙把桌上的辣椒給磨了。我燒次麻辣豆腐給你先嘗嘗看味道？&rdo;

&ldo;我不吃你的豆腐。&rdo;李延志氣地昂脖。

&ldo;去磨！&rdo;寶公子指揮。

李延轉動小石磨，辣椒十分嗆鼻：&ldo;這啥辣椒？&rdo;

&ldo;朝天椒。&rdo;

&ldo;你令堂的！&rdo;李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開工。

磨了好一會，李延才艱澀地開口：&ldo;蘇銀知道我要走。&rdo;

&ldo;哦。&rdo;

&ldo;他……找過我，給我一張紙條，說如果原諒他，就去那個地方尋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