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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漸漸一世想棄了魂魄。
他常常在半夢半醒中間睜開眼睛,他似乎能看見蜘蛛在他的眼睛上爬。他的每一寸筋骨都疼的讓他失去力氣,在恍惚間他聽到了許多聲音,有咒他的罵他的恨他的,卻只有一個聲音十分真切。
“雨煌——”
焦急的,撕心裂肺的,像是在喊,在尋找。
他從那些呼喊聲中醒過來,抬頭似乎發現了一絲光亮。他伸出手,與他蒼白手指握住的是一模一樣的另一雙手。他抬頭,看見了那個與他一樣輪廓的面龐。
“雨煌。”燭塵輕聲喊。
雨煌看著他,倒在他懷裡時脫力的喊了一聲:“哥哥。”
雨煌在能夠看見的最後一個瞬間,看見了想要見到的容顏。
沒有人知道燭塵為何會從聖蠍祭壇一路奔跑到風蜈殿,然後在無數煉屍罐中惟獨開啟了那一個。秦瀲和唐末推開門,就見燭塵懷中抱著一個人,他的身體上爬著斑駁的青紫,蒼白瘦弱的像是一張白紙,滿頭青絲已成雪。
燭塵將他放在地上,用自己的長衫把他蓋好。他看見雨煌還醒著,勉勉強強的睜開了雙眼,喊他哥哥。
“你好好休息,哥哥為你清開這些路,我們便回家。”燭塵在他的額頭落上了一個吻,勸他安穩睡好,便將劍出鞘,看著前方的敵人。
燭塵的眼裡只有那橫刀立馬的陸尋,卻沒看到雨煌的雙瞳已經毫無生氣。
唐末將機關重弩砸在風蜈殿中央,嘴裡叼著根野草,用千機匣對陸尋的臉指指點點:“我要他的馬,其他的你們分。”
木芙蓉在一邊掩著嘴笑:“他的東西都那般粗鄙,我可沒什麼興趣,不過既然有人上門白送,我就勉強接著那身鎧甲好了。”
陸尋從來沒見過如此張揚不守章法的挑戰者,他剛舉起槍,就看見有人把短劍插在地面,隨後是暴雨梨花針迎面而來。他唯一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了如此暴徒,可惜以後就再沒機會和這樣的人一較高下了。
唐末把那匹正撒野的馬一頓安撫,一片掃蕩下來,大家身上的傷都不重。方才陸尋甚難對付,燭塵手臂上被劃了一道不淺的傷口,好在有木芙蓉秦瀲這些懂醫的人在,因此也未出什麼大的差池。
雨煌正暈沉著腦袋,身體脫力,閉著眼睛休息,連說話都沒有什麼力氣。燭塵將他抱在懷裡,勉強讓他坐起來,卻又被秦瀲攔了下去。
“我來吧,我知曉萬花內功又懂醫理,你受了傷,還是將他託付給我。”
燭塵看了一旁的秦瀲一眼,他想了想點頭,從雨煌身側退了下去,卻發現袖子被雨煌死死的攥在手裡。
“別走……”雨煌輕聲喊,也不知是醒著還是在夢中。
燭塵有些尷尬的看著秦瀲,秦瀲苦笑了一聲,撫著雨煌的背脊安撫:“他體內有些蠱毒,若時間久了必定殃及性命,你們且先去會會烏蒙貴要來一些解毒之法,我在此處守著他。”
“你一個人?”燭塵皺眉。
秦瀲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也是萬花谷內數得上名頭的弟子,此處敵人已死,難道你還擔心有什麼不妥不成?”
他說完,又低聲補了一句:“等此事矣,我將雨煌還你便是。”
燭塵看著秦瀲,不知該說些什麼,還是道了一聲好,便提著劍離開。
秦瀲低下頭去看雨煌的傷,從自己見他起,他身上筋骨皮肉就沒有好的時候。如今他體內又染了巫蠱,聽說那唐門大小姐至今未治,也不知道雨煌身體內的毒能拔出去幾分。
他正給雨煌把脈,一根根銀針插進穴道緩解毒素流轉,他不見雨煌喊疼,卻聽見雨煌喃喃的問哥哥在哪兒。秦瀲苦笑勸他說哥哥馬上回來,雨煌才安寧一些。
“不過……你……你是秦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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