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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阿彌陀佛!貧僧謝各位牽掛,請代貧僧向各位問好。” 將軍用力點了點頭,慧忍轉過身去,大步回到眾僧當中,依舊打坐在大佛腳下,風雨中,久久地一動不動…… 師徒們冒著風雨、踏著泥濘回寺院的第三天,朝廷的聖旨便跟著發到寺裡來了。詔命即日起少林寺禪院賜予大周有功朝臣做為鄉間別墅。所有寺僧由山城官府編戶入冊、一律還俗為民,寺院佃戶奴隸盡數釋放為民。本月內必須搬出寺院。寺內所有佛像經塔一律毀廢,寺院所佔田地山林除酌量分給還俗僧尼隸戶耕種之外,其餘盡數入公。 從今以後,所有還俗僧人一律與普通百姓一樣按朝廷定額納稅服役。 朝廷規定離寺的限期到來的前一天,於冷雨陰風中,寺僧和聞訊趕來的居士們聚集在大雄寶殿前的平地上,聽大禪師最後一次講法並宣告離散。 大禪師話音剛落,數千佛徒和居士們信徒們驟然齊放悲聲。悲號聲如悶雷般滾過少室山脈。群崖諸壑於三千同悲中搖搖欲墜,天地頓然籠罩在一片濃濃的悲風愁霧之中。 寺院多數眾僧在朝廷派來的官吏監督下,已先後入冊編戶。其餘也有還俗歸裡的,也有結伴南下或是東行,想在他國異邦尋找一席存身之地的。也有不肯還俗,寧可逃到附近山林繼續修信,做頭陀苦行僧的。 慧忍和幾位師兄隨師父被官府驅出寺院後,卻始終居無定所,一路逃上山後,先後在三皇峰兩三處山洞中繼續護法修行。 上山時帶的糧食畢竟有數,山下官府又搜尋的緊,眾僧也不敢輕易下山化齋,百姓也不敢主動上山來施捨賙濟,幾位大師兄在師父的勸說下,迫於生計不得不暫時下山,為人護鏢看院、另謀生路去了。 到了秋末,山上除了大禪師和慧忍師徒二人,加上自小無家可歸的小師弟慧悟、慧定二人死活不肯下山,師徒四人便相依為命,在山間開了一小片地,種了點糧菜。平素,師徒除了依舊禪武修持和採藥打樵之外,也偶爾下山為附近百姓治病送藥,化些米糧度日。 在山中,師父仍舊不忘督促慧忍修習兵法武功。慧忍謹遵師命,一面修習禪武,一面研磨歷朝兵書。生計雖艱難,兵法和禪武卻是與日俱進。 秋去冬來,大雪驟降,冷風肆無阻擋,刺骨般酷寒逼人。無邊無際的雪籠罩著山壑林叢,埋沒一切路徑,隔絕了人世。師父年逾古稀之人,自住進山洞後,因雨雪陰寒侵蝕,引發了痰症和諸多舊疾,每日咳嗽不已。腰腿也因傷寒而疼痛難禁。 慧忍每日為師父或泡製湯藥,或敷貼按摩、針灸火罐,權解師父一時病痛。有時也獨自踏雪下山化些糧米,設法為師父弄些熱飯。有一次失腳,若不是湊巧抓著了一根枯藤,差點滑進無底深壑。 伴隨師父,每日裡虔誠修行、發奮禪武,清心寡慾的日子,慧忍倒也漸漸淡忘了功名之心和兒女私情。然而,偶爾夜半的夢中,公主那雙巧笑倩倩的眸子便會猝不及防地突然闖入他的心扉…… 師徒四人於寂無人的高山密林潛行隱跡地的悄悄修行,雖有諸般苦難和沉重,卻也有俗人不能體味的一份寧靜與希望。 冬去春來,天氣終於開始轉暖了。山上的日子也好過了一些。然而,整整一冬缺衣少食的日子,加之巖洞潮溼,師父竟然一天天地病勢沉重起來。穀雨過後,竟開始咳血不止了。 慧忍望著師父這樣子,真是心痛如絞。不禁怨恨朝廷官府逼人太甚。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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