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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赤紋盞與寒兔傾月燈。
隔著老遠,我就已經被晃得睜不開眼,待到前面的幾位仙僚入了遠處的龍宮,我左看右看,確定無人之後摸出了玉魄扇。
究竟扇飛左邊晃眼的琉璃枝好呢,還是送走右邊刺目的夜蚌珠好呢?玉魄扇拿捏手中,我還沒有做出動作,就聽得身後傳來迅疾的水聲。子琦默不作聲地飛身來到我身後,接著搶去了我手中的玉魄扇。
我吃了一驚,轉身待要說話訓他之時聽見面前的寒劍抱劍行禮道:“見過六殿下。”
回過頭,眉心處點有一枚藍鱗的男子面色不虞地望著我與子琦。
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也不知道這位東海六殿下看到了什麼,或是看了多少。
越是情形緊迫之際,就越能考驗一個仙人的身心素質,譬如此時,我只略略退了一步,低頭俯身做小伏低一氣呵成,說了句“六殿下萬福金安,我二人初入東海行事莽撞,還望看在南夕國淬玉宮的份上寬恕我等。”
子琦與我唱雙簧多年,極為配合地俯下身去,若是細細觀察定然能發現他嘴角漾起的淺淺笑意。
寒劍小子與六殿下均是吃了一驚。
前者顫著手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後者不太好看的臉色倒是硬生生擠出了笑,神情讓我有些繃不住,他道:“原,原來是淬玉宮的貴友,只是敖錚派人前往南夕國送請帖之際,得到的回覆是依舊往常。怎麼突然之間……”
不怪敖錚如此多心,只因當年玄戚與我的種種緣故,而使淬玉宮與東海水晶宮的交情變得異常尷尬。
我微微抬起頭,道:“此事牽扯甚多,還要與我家尊上以及天界那位殿下有些淵源,故此……”
敖錚眼睛睜大了些,做了個懂得的表情,連忙閉口不談,恭恭敬敬地請我等前往龍宮。
至於他自己想出的原因,負責放煙霧的本尊上就不關心了。
入了座,寒劍總算把一句話囫圇地說了出來,“你們,你們是淬玉宮之人?!”
我低首輕笑道:“我二人久在宮內侍奉尊上,千百年未曾出宮,寒劍公子不識得我們也是人之常情。”
寒劍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們認得我啊……”
子琦終於能開口說話了,他輕手把玉魄扇遞了回來,然後笑道:“嶽清寒嶽公子的‘寒霄劍’享譽八荒六合,三界六道中人何人不知?”說罷,替我將桌上的醇酒都換成了自宮中帶出來的紫玉葡萄汁。我滿心歡喜地期待能夠享用東海陳釀,結果半路中被子琦橫插一手,眼中的哀怨濃郁的快要溢位來了。
子琦含笑著替我佈菜,因擔憂我腸胃不調,只略略夾了幾筷子素淨吃食。我微微嘆了口氣,繼而認命地饕餮起來,雖然少是少了些,但好歹聊勝於無。
東海水君在六殿下敖錚的引領之下,來到我二人的殿案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桃然尊上近來可好?”我再度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把嘴中咀嚼到一半的果蔬強嚥下去,並且在開口說話之前用淬靈術漱了口。
整個過程不到半息功夫已然全部完成。
我向水君還了禮,輕聲道:“原本尊上打算親身而至,奈何九重天橫生事端,尊上被擾得頭疼,故此只派了我二人前來觀仰東海盛景。”東海水君有寒暄了兩句,神色中帶有欣喜,想來今日淬玉宮赴約的舉措讓水君終於放下心口大石,令其不再擔憂淬玉宮與東海的隔閡。
水君又說了幾句,這才恭敬地轉而走向主座,我見他背影顫顫巍巍,也不知是不是本尊上向他行禮而有些承受不住的緣故。
子琦喚回我的神,並且朝殿門方位努了努嘴。
我安然地轉過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高潔宛若廣寒望舒的白衣女子身旁的那個小丫頭。
寒劍小子在見到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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