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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的燈火輝煌也在到達這裡之前止步,董知微選擇這個地方不過是為了它的清淨,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與太多的人接觸。
——尤其是溫白涼。
她對他是有芥蒂的,董知微性子雖淡,但絕不是那種得天獨厚的灑脫女子,受過傷害便會退避三舍,要她對一個曾經將自己摁倒在塵土裡的男人談笑自如,那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董知微的客氣與生疏將溫白涼最後一點耐心耗盡了,他並沒有將杯子還給她,而是用另一隻手將她伸過來的手一把握住,手勁奇大,聲音裡帶著急躁。
“知微,難道你真的跟了袁景瑞?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一個人第一次遇到一件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的時候,其反應往往是激烈而爆發的,第二次便趨向於嘗試某些方法以求避免,到了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第無數次,那一般人往往會變得麻木,進而接受事實,完全不做任何反應。
董知微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關於她與袁景瑞的關係,在這段日子的風風雨雨裡,她已經到達了一種欲辯乏力只能泰然處之的程度,現在被溫白涼這樣突然地問及,她的第一個念頭已經完全不是“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這樣看”,而是“他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她不但這樣想了,也這樣反問了,在掙脫他的掌握之後,他抓得緊,她還很用了一些力氣才把自己手抽了回來。
“溫先生,你這樣關心我的私事,不怕別人誤會嗎?”
他被她問得噎了一下,繼而啞口無言,足足一分鐘才回過神來。
這還是董知微嗎?
曾經她在他面前溫柔而順從,從不反駁他的任何一句話,就算是意見不同,也語音婉轉,只說:“我覺得或許可以……”又或者,“那你看這樣好不好?”
而現在她說的是:“溫先生,你這樣關心我的私事,不怕別人誤會嗎?”
他狼狽了,但仍是不甘心地,“我這是關心你。”
“謝謝,但我不需要。”董知微這樣回答他,然後放棄要回那隻長腳杯的打算,起步就要離開的樣子。
他攔住她,出於一種本能,他的身後是鬢影衣香往來交錯的名利場,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遙遙地朝他們看過來。
董知微便指了指溫白涼的身後,“那是你的女伴嗎?溫先生。”
他一驚回頭,臉上細微的表情在這一刻無限放大,董知微憐憫地看著他,就像在看被他埋葬的曾經的自己,然後回過身,推開通往花園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3
典禮是有著裝要求的,董知微再如何不願意,還是在來之前換過了衣服,這時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半袖一字領的小禮服裙——還是很久以前報公賬買的,因為袁景瑞第一次要求她一同出席這樣的場合時她問他是否可以穿套裝,而他非常乾脆地簽了一張空白報賬單給她。
她就給自己添了身上的這件禮服,那張報賬單最後還是給他過目了,袁景瑞居然還記得這張單子的出處,拿起來很是看了兩眼,還笑著說:“董秘書,你是最替我省錢的女人。”
冷風從她的面板上刮過,又無孔不入地透入軟滑的絲毛料中,禮服的料子當然是好的,她當時挑選了很久,買下的時候還覺得奢侈,但袁景瑞卻說:董秘書,你是最替我省錢的女人。
溫白涼的突然出現又被忘記了,她抱著自己的手肘,回想起許久以前的那句話,更覺得冷。
肩上突然被熱的手按住了,她只是一驚,以為又是溫白涼,轉過頭才要開口,看到的卻是她剛才正在想著的男人。
袁景瑞在她回頭的一瞬間已經把手收回去了,陳雯雯並不在他身邊,也不知去了哪裡。他抬起頭望了望他們頭頂沒有星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