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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在了。
好像偷偷跑到一個地方躲起來,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再沒有一個人在紀禾工作時,突然悄悄走過來抽走她手中的筆。“小禾同志,外面陽光那麼好,曬太陽去!”
再沒有一個人在吃飯時,會將紀禾做的菜全部吃光光。
再沒有一個人,在路人投來意味不明的打探目光時,蹲下身將她納入懷中。
“不要緊。我的腿就是你的腿。想去什麼地方,我陪著你。”
……
紀禾閉上眼睛,眼角一滴淚落下。
第3章 誰是誰的癥結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當他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人應當趕緊的充分的生活,因為意外的疾病和悲慘的事故隨時都可能結束他的生命。”
喬澤宇站在紀禾所在的辦公室裡的書架前,念著剛剛抽出來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裡保爾·柯察金的名言,然後合上書,凝神片刻,將它重新塞進書架裡。
喬澤宇如約到了殘聯,由紀禾帶著在各層樓轉了一圈,他很詫異地發現了殘聯裡竟然有人事部,教育就業部,盲人按摩協會的活動室,還有關於精神病人的協會。不過紀禾糾正了他的說法——準確說是精神殘疾人及親友協會。
而現在,他回到紀禾的辦公室,稍作休息。
“很少有人看這種書了。”喬澤宇走到待客的老式藤椅前,坐下,“上次去莫斯科出差,發現那裡的年輕人沒幾個知道保爾·柯察金。”
“保爾是中國好幾代人的精神偶像,你上學時寫作文沒有寫過剛才那句名言嗎?”
紀禾端著茶放到茶几上。殘疾人的感官一向比正常人敏感。雖然喬澤宇看似無事,可紀禾感覺這個人……有些沉鬱。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某種灰暗的情緒,彷彿不見陽光的角落佈滿深綠色的苔蘚。紀禾對此很不明白,她的直覺一般很準,而喬澤宇在她看來,應該是從小家境優渥而教育出來的上層人士,理應該養尊處優,工作也應該順風順水。可是他的神色裡偏偏帶有掩藏在深處的悲戾。
喬澤宇低低用嗓音笑,抬起頭。“名言?名言一般不可信。‘天才就是1%的靈感加上99%的汗水。’誰都沒說後面跟了一句:‘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紀禾頓下手裡正收拾的攤在茶几上的資料,一動不動看著喬澤宇。
“保爾·柯察金那句,唯一能信的就是‘意外的疾病和悲慘的事故隨時都可能結束他的生命’。”他同樣看著她,眼睛迎著光線依舊顯得墨黑。
紀禾沒有說話。
一時間,屋子裡很安靜。風吹起白色窗簾,微微簌簌。
“你的想法很偏激。”紀禾開口。
“或許。”他唇邊的笑容有些刺眼。
紀禾沉默了。
戴著鈴鐺的花貓在門口探頭探腦,喵地叫了一聲。
“很抱歉……我昨天不小心聽到了你和另外一位女士的對話。”喬澤宇慢慢提起另一個話題。
紀禾沒說話,握住輪椅的扶手。
“你……真的沒有過愛人嗎?”喬澤宇似乎動了一下身子,老藤椅吱呀一聲。
窗外遠遠傳來模糊的收廢舊電器的喊聲。
紀禾的背影有些僵硬,她在他看不見的視角里揪緊衣服。指尖蒼白。喬澤宇……似乎知道點什麼,亦或者是她多心了。
“這恐怕是喬先生無權過問的個人隱私。”她深呼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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