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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緒方敏銳地察覺他的話中有話,推了推眼鏡,不發一言,等待下文。
“我救下他的時候,或者說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在發著高燒。”修彷彿陷入了回憶,“燒得全身通紅,嘴唇乾裂,再頻繁地更換冰袋都無法讓他的體溫降下來。”
“他很痛苦。漂亮的眉眼緊緊皺起,不斷地shen//yin,嘴裡低聲喊著聽不清楚的名字。”
“雖然我救下了他,但實則我並沒有多做什麼。我的家庭醫生告訴我,他的清醒簡直堪稱奇蹟。”
“然而雖然清醒過來了,但連日的高燒並非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
修仔細地看向緒方精次,滿意地看到男人緊張地收縮了下瞳孔,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攥了下。
“他失去了記憶,這點你已經知道了。”
“還有一點就是,他再也長不大了。”
“不明白嗎?”緒方精次疑惑地蹙起眉,修沉yin了下說法,“這麼說吧,你應該有察覺到,有時候尤萊亞的言行,過分地……與年紀不符。”他小心地選擇了一個不帶感情//色彩的詞。
緒方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與進藤光相處同//居的過程中,他的確有發覺到,男孩的表現偶爾顯得過分稚氣,甚至有時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成年的男人。
但是對方本就只是剛剛步入20歲,在日本風俗裡才堪堪擺脫未成年的名頭,這個年紀的男孩不成熟甚至叛逆都是情有可原的。更何況,進藤光的長相比起同齡人而言本就稍顯稚嫩,加上一望見底的純稚大眼睛,說是未滿18都有人信。
而更重要的是,緒方精次記憶裡的進藤光,大部分還停留在他從12歲的圓臉蛋淘氣小男孩到17歲風華初現的階段。即使在後來進藤光迅速成長起來廣為人關注的時候,他也沒來得及擺脫為人處世上的天真。
一個成熟處事圓滑長袖善舞的進藤光,緒方精次想象不出來。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點小小的隱秘心思,讓他忽略了男孩的異常:對男人來說,一個青稚羞澀懵懂天真的戀人,很多時候都能滿足他們不為人知的野望~
但是……
緒方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修·阿爾弗雷德在這個時候專門提出這一點,明顯裡面有著他沒有想到的問題,而且是事關男孩的重要問題。
修看到男人重視的神情,才輕輕吐出了真相,“當尤萊亞從昏迷中醒來之後,我們給他做了全面的檢查。因為他的失憶,檢查裡還包括精神方面的。”
聽到這裡,緒方眼神暗了暗。精神方面的問題,還明顯不是小事。
“我們發現,他的心智停留在了大約15歲的時候。”修輕輕蹙起了眉,“至於為什麼是15歲,而不是更小或是發現他時的17歲,誰也不知道。”
“我們曾經僥倖地以為他只是心智成長較慢的那類人,然而數年過去了,情況並沒有好轉。”
“即使他的身體已然成熟,他也笨拙地學會面對一些人情世故,但本質上,他還是一個15歲的孩子。”
“他一直在15歲,再也不會長大。”
“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嗎?”修定定地看著緒方精次,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而緒方,卻是鬆了口氣。這比他想象中最壞的情況好太多了。
雖然心智無法成長,但從這些日子的相處來看,進藤光的日常生活和基本人際交往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畢竟15歲已經算是不小的年齡了。至於其他的,他有足夠的自信和能力保護好他。
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修冷笑了下,“不,你似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