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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哥哥回去後早就不知道說了你多少好話,爹孃才捨不得怪你呢。我只盼他們不要罵我才好。我當年離家出走不算,還一走這麼多年,以我孃的脾氣,一頓板子是逃不掉的。”
他雙臂摟緊我,貼著我的臉頰道:“若是沒有你當年的離家出走,我又哪有機會識得你?這頓板子算在我頭上便是。”
既然有人自告奮勇頂刀,我自是再無擔心。倆人又說笑了一會,便寬衣就寢。
上床擠到他懷裡,我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裴湛藍臂彎一緊,警告地對我道:“睡覺!”便不再搭理我。自從上次馬車裡的“衝動”後,我著實疼了好幾天,自此這傢伙便對我嚴加看管,所有的親暱都是點到即止。我暗自琢磨,他每晚這樣摟著我入睡,就連我都忍不住都會有“反應”,這傢伙咋就能一點想法也沒有呢?得出的結論有三:1。我女人味不足;2。我色心太重,起碼比他重;3。他心疼我,寧可強忍自身慾望也不忍讓我受痛。前兩個很傷自尊,所以我坦然接受了第三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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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孽花情海幾浮沉(一) 。。。
陸君涵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佳人唇角含笑,一手持湯匙一手托腮,目光明明落在他的方向,卻似乎完全沒看到他。不愛粉黛的她今日精緻的妝容讓他有瞬間的失神,而那一身火紅卻灼痛了他的眼。
“想什麼呢?”滿目的綺絢剎那間裂散,我迅速收回目光,低下頭默默吃粥。
此刻這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坦然在桌子對面坐下,啜了一口侍婢奉上來的茶,對我道:“等吃完飯,帶你去一個地方。”
大婚的日子跟別的男人約會?我實在沒這份雅興,故意磨磨蹭蹭吃了老半天。陸君涵絲毫不以為意,始終含笑看著我。
飯吃完了,口也漱過了,他衝我一伸手:“走吧。”
我沒理他,徑自向外走去。他卻一把拉住我,打量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支珠光閃耀的簪子:“戴這個吧,配你今天的衣裳。”不等我答應,便伸手將我原先的簪子取下,插了上去。
我一把奪過舊簪,放入袖中,瞪了他一眼,轉頭向外走去。
兩個人各騎了一匹馬,他不時給我指點著沿路的景色,我始終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走走停停,出了連綿環繞的殿堂又走了一小段,兩人策馬上了一處淺坡上。
“玉瓷,你看。”我勉強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登時便呆住了。
一大片如火似焰般的玫瑰花海呈現眼前,漫山遍野的火紅燃燒著,似乎連天際也被染上了紅暈。清風拂過,揚起一波又一波醉人的曲線,濃郁的花香撩撥著感官,令人熏熏欲醉。
也許是花香太過醉人,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他拉下馬,也不知道是怎樣地就站在了那片花海中。
“域外尋來的種子,種了兩年多了。一直在想,什麼時候你能看到它們。”紅海中,他的聲音遙遠得有些不真實。
一個花匠打扮的矮個漢子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衝我倆躬身行禮。小女孩看看陸君涵又看看我,拍掌笑道:“將軍哥哥終於等來姊姊啦。”
陸君涵微笑著摸了下她的頭:“是啊。姊姊好看不?”
她看了看我,用力點點頭:“和花兒一樣好看。”
陸君涵爽朗的笑聲震動耳膜,橙色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清新俊朗,一如當年與我攜手澧縣街頭的那個小鐵匠。
那花匠從身側的提籃裡拿出一大捧綁紮好的玫瑰,遞給小女孩,她笑盈盈地雙手捧給我:“將軍哥哥每天都要我們採下當日開得最好的花,說這樣不管姊姊什麼時候來,都能看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