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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底下的人還在鬧的歡。正中站的那位主兒,玄衣長袍,身姿頎長。如畫精緻的眉目,風姿華美,若端看五官刻畫,比姑娘還要美上幾分。然而他此時眉峰蹙起,一股冷冽之氣散發而出,不免教人乖上幾分。
貴客倒是貴客,且還是位常客——正是逍遙山莊的少莊主,席況。
他多是一來就會去尋水仙閣的雲漪,今兒不知怎麼沒立即去,讓那些欲圖攀龍附鳳的姑娘逮住了空子。
四娘對著這位,膝蓋也要屈上幾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縱然她背後的後臺也不差,在元山城,還得靠著逍遙山莊吃飯。她陪著笑臉兒,娓娓道:“妾身確是不知席公子今兒會來,要說素日雲漪的牌子都留著給公子,絕不會掛上去 。今兒實是遇見個舊主,百八十年的就見上這麼一回,明日就要啟程離了,因而才……”
席況感覺到掩在寬大袍袖裡的手臂上有溼滑的液體滴落,轉瞬又被中衣吸了進去。雖是受了傷,他的面容分毫不露,在擾人的鶯鶯燕燕退離一丈後,神情反是閒適起來。
大內的暗衛名不虛傳,他連日來左躲右藏,一直到了元山城的郊外才仗著熟悉地形把他們甩掉。他原是想著此處離城門更近,才來找雲漪包紮傷口。沒成想她在接客。雖然有些麻煩,不過——
“那就換個人罷。”他渾不在意地道。
姑娘們當即雙目放光。
長相俊朗,武功高強,又捨得花錢,在姑娘們眼裡,席況就是一座寶山。雲漪自打入了他的眼,就沒空手出過山。
只是讓他看上的人,實在太少了。
四娘卻覺得棘手了。她選了一圈,將一長相清麗的姑娘拉過來,笑著薦道:“您覺著,我們子漱如何?”
席況打量她一刻,又了無趣味的轉開眼:“氣質差了兩分,當不起這名。”子漱靈動的雙眸立刻含淚,盈盈望著他。他不為所動。
四娘心裡想,果然如此。
她使了個眼色,讓那丫頭退下去,另招手喚來一人。
“那紅沉……”
“蔻丹太豔。”
“還有陶冶……”
“腰肢太粗。”
“織溫……”
“舉止過妖。”
雖他眼光挑剔,許多人仍不死心。不能往他身邊擠惹他心煩,就不住地往四娘身邊靠,好讓媽媽推薦一回。一時人流蜂擁,連長袖善舞的四娘都頗有些頭疼起來。
恰是這時,一道清脆的嗓音在眾人頭上響起,卻是一個身穿橘色比甲的丫鬟倚在欄杆邊,笑吟吟地衝樓下說話。
“席公子,我姐姐想邀您上樓,不知您可賞臉兒一敘?”
席況看向四娘,四娘軟笑與他道:“是妾身這兒的新人,名作沅沅,性子有些偏冷,只不過……”她知道席況喜歡清麗或是偏清冷的姑娘,比如雲漪,介紹起來自然不含糊的直說重點。只是,沅沅眼下容貌還沒恢復。
她有些猶豫。
席況挑了挑眉,和丹橘道:“讓你姐姐下樓,我瞧瞧。”
“姐姐說她性子急,不想下樓耽擱功夫。”小丫鬟卻不給面子,步子不挪,只脆生生地笑道,“姐姐還說,她那兒有冰水,想來公子可以用的上。”
說到冰水,一眾姑娘皆立即想到青樓女子專用的手段——冰火兩重天。她們不屑,料想席公子不是俗人,怎麼會因為這等人人都會的技巧就應了她?
卻沒想到席況的眸色微深,竟是欣然應道:“你去讓你姐姐準備好,我這就上去和她一敘。”
他不著痕跡地在受傷手臂一側拂過,眉間起了淡淡的摺痕。
四娘被這驟然轉變的局面弄的一頭霧水,好在燙手的山芋有人接,不會再耽誤別的生意。她笑盈盈送了席況上樓,轉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