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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廷想到顧息醉臨死前,還溫柔捂住陸謙舟眼睛的畫面,一手扔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扔到了桌上,因為力度太大,桌上的瓷碎反彈,直從季遠廷眼角擦過,留下一道淺血印。
季遠廷抬手,擦過自己眼角,垂眸,看著自己中指上的血跡。
眼前彷彿出現了另一隻手,那隻手比他的手白多了,如玉的中指上也沾染著鮮紅的血跡。
一個聲音溫柔的響起,問他:
「流血了,阿廷,你疼嗎?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
「你不怪我嗎?阿廷,你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阿廷了,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季遠廷中指再次貼上自己眼角的血痕,彷彿不知疼痛般的用力按著,他諷刺的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頓:
「騙、子。」
顧息醉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完全緩過了氣。
陸謙舟扶著顧息醉坐下,又是給顧息醉順氣,又是給顧息醉倒水,就沒忙停過。
顧息醉將又要去忙的陸謙舟拉倒身邊來,他嗓音還有些啞:
「不用,我沒事。」
陸謙舟抬眸,深深看著顧息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股莫名的難受勁還是沒散開。
「師尊,你不應該毀了摺扇的,如果剛剛摺扇還在的話……」
顧息醉輕笑了一聲:
「沒有應不應該,只有我願不願意。」
陸謙舟深深看著顧息醉,沒發現顧息醉臉上有一絲後悔的神情,他心頭蔓延這隱秘的喜悅,同時他又敏銳感知到什麼,心頭瀰漫出一股後怕。
他剛剛一直處在黑暗中,同時也陸謙舟在一直回味著一個細節。
季遠廷要掐顧息醉脖子的時候,顧息醉本來握著他的那隻手,立即鬆開,明顯的一個反擊手勢,可是最後,顧息醉那隻手卻改變了方向,反而攬住了他的腰。
越想這個細節,陸謙舟就越不安,他指尖微顫,忽然問顧息醉:
「師尊,那你剛剛,也是願意的嗎?」
顧息醉一頓,詫異的看陸謙舟,他剛剛自願赴死,難道被陸謙舟看出來了。
這不可能吧,陸謙舟這麼厲害,難道會讀心術嗎?
「怎麼可能。」顧息醉笑了幾聲才回答,掩蓋自己的心虛。
陸謙舟靜靜看著顧息醉的反應,沒有再追問。
顧息醉和季遠廷之間的淵源,顧息醉不與他說,他便無法知道,為何季遠廷能讓顧息醉自願死在他手裡,
他也,更加沒資格知道。
可是,季遠廷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殺顧息醉?
陸謙舟看著顧息醉發紅,帶著明顯指痕印的脖頸,那是季遠廷掐的,他怎麼有資格掐。
他都沒有掐過。
陸謙舟看的入迷,情不自禁的伸手,很輕的碰了碰,指尖微麻。
「師尊,疼嗎?」
陸謙舟忽然問。
顧息醉想搖頭。
「師尊,你答應過我的。」
陸謙舟似乎看穿了顧息醉的心思,搶在顧息醉回答前,補充了一句。
顧息醉對著目光灼灼的陸謙舟,瞬間搖不下去了,他好像答應過陸謙舟,疼了要告訴他。
行吧,確實是疼的。
就是跟自己徒弟說疼,有些怪。
罷了,言傳身教,他自己教的東西,承諾過的東西,怎麼能帶頭毀呢?
要不得。
「嗯。」顧息醉快速回答,眼睛都沒看陸謙舟,終究還是覺得拉不下面子。
回了以後,他想立刻起身,避免面對之後尷尬的局面。
正要起身,雙肩卻忽然被摁住,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