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櫻桃(第1/4 頁)
齊晟嗓音淡淡地,壓著她氣息沉沉,“你說什麼?”
他不輕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腰身,面上依然沒多少情緒,但是整個人氣壓低了幾度。
沈姒噝地倒吸了口氣,眨了下眼,笑得十分無辜,“我腳疼。”
下一秒,她視線裡天旋地轉。
齊晟手勁一鬆,將她扔在了床上,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個字,“該。”
沈姒本就渾身痠軟,這麼一折騰,身上散架了一樣的疼。
她懵了兩秒,瞪大了眼睛罵了句,“齊晟你是狗吧!”
齊晟挑了下眉,側身看了她一眼。
落地窗外薄弱的冷光一縷縷透進來,和璀璨的燈光交匯在一起,在他周身鍍了層釉質的暈影。
他的眼是含笑的,卻依然鋒利如刀,激得她渾身戰慄,心口一顫。
沈姒心裡發虛,乾笑了兩聲,挪開了視線,“我唱歌,唱歌,”
受不住他的注視,她搜刮完腦海的歌詞,硬著頭皮急中生智,“你是狗——不到的幸福,相遇只是一場事故,我強忍著停止……”
“行了,別唱了。”齊晟嗓音低低地嗤了聲,不留情面地打斷她,轉身朝外走去,“真難聽。”
“……”
沈姒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微微眯起纖麗的眼。她的手指慢慢擦過自己的嘴唇,燒灼般的疼痛感刺激得她倒吸了口冷氣。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沈姒忍不住小聲嘀咕,“就是狗。”
他似乎很喜歡她乖順的樣子。
她清楚這一點,所以搞砸了事或者心虛的時候,撒嬌、服軟、示弱,她安生很多。可能她裝得太成功,也可能他只喜歡她順從的過程,懶得拆穿。
虛假的順從,不純粹的喜歡,久而久之,原來也會讓人習慣。
東方天色熹微,在蔥蘢的樹影外罩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淺水灣的別墅區依山傍海,山與水的色調都是模糊的青灰色,像老舊的膠捲鏡頭。
沈姒實在太困了。
昨晚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她幾乎任他魚肉,只是沒辦法全身心投入的感覺實在難熬,等他饜足,她只覺跑完長途馬拉松,命都去了半條。眼下她只想睡覺,完全沒心情處理腳踝,更沒心情思考他去了哪兒。
沈姒抱著薄毯側身,閉了會兒眼,昏昏沉沉地快要睡著。
半夢半醒之間,她臉上一痛。
有人在捏她的臉。
沈姒意識模糊地嗚咽了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水晶吊燈強烈的光線有些晃眼,她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適應著光線,那人朝她傾身。
齊晟握住她的小腿,往床邊一扯。
沈姒毫無防備,整個人被他拖過去。她的後背還貼在床面上,小腿在他手裡牢牢握著,以一種微妙的狀態懸空在床沿,無所依附。
她瞬間清醒了。
“我,我困了,”沈姒被他孟浪的動作嚇了一跳,磕巴了兩句,忽然覺得有點慌亂,掙扎著爬起來,“真的困了,腳還疼,你能不能別——”
齊晟將她的腳踝放在膝蓋上,開啟了醫藥箱,“別什麼?”
會錯意了。
沈姒眨了下眼。
她低下頭,慢慢地將臉埋入掌心,悶聲悶氣地回了句,“沒什麼。”
耳邊落下齊晟的一聲輕笑。
從他嗓子裡盪出來的音,低低的,散漫的,勾得人耳垂髮麻。
“你還笑!”沈姒臉上燒得厲害,沒好氣地抱怨了一聲,臉埋得更低,像只小鴕鳥似的縮成一團,恨不能找個地方鑽進去,耳尖一陣陣發癢。
羞惱持續了不到半分鐘,沈姒噝地倒吸了口氣,彎身抱住腳踝,沒忍住尖叫,“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