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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不好前去打擾,主僕三人在這雨潤庵的偏院住下,隔絕了人世,這日子過得跟桃花源似的,樂不思蜀。
夕陽西下時,楚漣漪總愛在雨潤庵的清川池畔煮一壺香茶,望著漸漸開放的白荷花還有那傍晚尋食歸來的白鷺,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月閒了。
因是住在庵裡,又是夏日,楚漣漪便棄了那些明豔的顏色,只著了白色素紗暗銀繡菊花曳地連襟裙,腰上繫了掌寬的白色銀菊束腰,並一綹淺粉色絲絛。頭髮簡單挽了雙環髻,環上各墜了兩粒碧玉珠,微風拂來發出悅耳的鈴聲,妙致橫生。
都說要得俏,一身孝,這番打扮出來,又將楚漣漪那本身的十分顏色給烘托出了十二分的圓滿來。
這日楚漣漪正煮了茶品著,傍晚清風徐來最是涼爽宜人,卻被人煞了風景。倦鳥歸巢之時,卻被庵外的馬嘶之聲給驚擾,簌簌撲翅地亂飛入林間。
聽著這麼大的響動,大概是來了貴人。
果不其然,連平素少出門的圓覺主持都迎了出去,未久就看見一群人行了進來,圓覺親自在前領路,身後是個看不清容顏的婦人,看打扮則非富即貴,丫頭、婆子跟了一堆。不過最意外的是,那婦人身邊立的那個身影,看起來彷彿是男子。
這雨潤庵的規矩最是嚴苛,少有男子能進,楚漣漪皺了皺眉頭,便知道來者身份定然不凡。去了眼前這水面後,雨潤庵並不大,所以楚漣漪在見得來人之後,再要收拾器具離開已有些晚,她又不想見生人,便棄了自己面前的一桌茶水,趕緊躲入了竹林,從後面繞回了自己住的偏院。
唐樓扶著他母親進月洞門之前,遠遠就看到了門內池畔坐了一個女子,但視線太遠,分不清白與灰,只當是某個僧尼。待走近了,才看見白裙一飄,只看見了那女子的迤邐的白色裙尾和殘留在風中的清脆叮噹聲。
這等景緻,又是在山中寂靜的庵廟裡,讓人疑為狐仙下凡。
待走到池畔,唐樓掃了一眼那清茶一桌,空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荷香,長途跋涉後此種清香最是怡人。
“太妃這天色已晚,還不知怎麼安排?”圓覺在那位貴夫人面前低頭詢問。
那位被稱為王妃的婦人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男子,“老六。”
被稱為老六的正是如今的禹親王唐樓,只見他對太妃點了點頭,“讓侍衛在庵外紮營就好,母親還是住原來的院子吧,兒子隨便在哪裡憩一晚就是了。”
因著前幾日山中連下大雨,今日登上馬車數次先入泥溝內,這才耽誤了登山的時間,黃昏時才到這雨潤庵。如果連夜下山,遇上大雨或者馬兒失蹄都不是好事,唐樓這才安排在這山上住一宿。
“師太你看這樣可行?”老太妃詢問圓覺,知道她素來規矩嚴,不準男子入庵,這才有此一問。
“自然使得,太妃和王爺是雨潤庵的大善人,這庵還是老王爺在世時捐錢修的,王爺天潢貴胄,又不是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只是山居簡陋,還請王爺贖罪。”
圓覺給唐樓安排的客房在雨潤庵的西側,老太妃還是住她以前住的院子,安排好之後,眾人自安歇下去,閒話少提。
今日恰逢十五,月亮如銀盤一般掛在天上,煞是可人。楚漣漪在屋子裡靜了半日,望著窗外的圓月,想起她那桌還留在了清川池畔的茶,桌子倒是小事,但那套雨過天晴碧玉繪竹的茶具卻是她心頭愛,捨不得就那樣擱著,便領了暗香與雲柳挑了羊角燈去尋那桌茶。
月上中天,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睡了,寂靜無聲中只能聽見蟋蟀的“曲曲”聲。月色下能清楚的看見,那桌茶還擱在原處。
楚漣漪讓暗香、雲柳收拾好桌子往回走。她二人抬了小几,所以楚漣漪自己接過了暗香手中的羊角燈提上,走在二人前面,三人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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