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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推開門走進來,見燭光下黃蓉面上猶有淚痕,而女兒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心中也有些歉疚,他柔聲道,“蓉兒,你也知道我一生未負他人,唯有華箏,確是你我對不起她。”
黃蓉道,“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也不該拿芙兒去彌補!”
郭靖道,“華箏直至此時都未出嫁,一人獨居西域,唯有這一義子親近,聽聞華箏說他人品武功皆為上乘,絕不會辱沒了芙兒。”
黃蓉冷笑道,“是啊,她為了你終身未嫁,你自然更加覺得對她不起,便要把女兒送給那不知是誰的蒙古人了!你要知道,那是個蒙古人,芙兒怎可嫁他!”
郭靖苦笑道,“我自是知道那是個蒙古人,我郭靖的女兒怎可嫁給一個蒙古人。但蓉兒你可知道——華箏她,已是時日不多了。”
黃蓉聞言一驚,隨即懷疑道,“我見她看著仍是三十左右模樣,怎麼會時日不多?”那句莫不是她騙你吧終究是沒出口。
郭靖搖頭道,“華箏自不會與我說。她的性情我清楚,絕不會以此來讓我答應此事,卻是她的婢女偷偷跑來求我,她的病已是無藥可醫,就是西域的智者開了藥給她吊著也不過還剩下幾月壽命。”
黃蓉道,“但看她言語容貌,絕非病入膏肓之人。”
“我本不該疑她,但那日——她在園中差點摔倒,我扶了她一把。”他說到這裡黃蓉卻是哼了聲,顯然這事她看到之後極為不悅,吃醋不已。“她的脈象極其微弱。”郭靖道,“不知那位西域智者是何人,給她開的這續命之藥讓她如今這般如常模樣簡直是奇蹟,當真厲害之極。”
黃蓉嘆氣道,“她這招當真厲害,如此死前相托,以你心性,自是不能拒絕。”
“蓉兒,你怎可如此說。”郭靖有些不悅,他目中悲傷之意漸漸漫開,“我雖對華箏並無男女之情,但自小一起長大,她便如同我親生妹子,如今她不過正當盛年,卻就要離開人世,我——”
“靖哥哥,你不用說啦,我本就知道改變不了你的心意。”黃蓉淡淡道,“但你要把芙兒遠嫁西域,卻也不曾問過芙兒願不願意。”
郭靖道,“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芙兒,雖是爹爹對你不起,讓你遠嫁西域,但既是嫁到那邊,還望你能好好照顧華箏,她已時日不多,只盼這最後的路途能讓她舒心一些。”
郭芙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訊息弄得有些頭昏,等等,伯顏說過,不出三月便遣人來納吉定聘,莫非——想到此節她的心便狂跳起來,於是問道,“爹爹,不知你讓我所嫁之人姓誰名誰?”
郭靖道,“聽聞華箏說,那人是西域智者之徒,比你大上一歲,名叫伯顏。”
郭芙傻傻怔在當場。
37。黑雲壓城城欲摧
此時後院之中,伯顏走到院前那身著漢人服飾的婢女朝他行了一禮,低聲道,“公主——怕是不行了。”說罷落下淚來,低泣不已。
伯顏聞之大驚,“怎麼如此?這幾年義母與我通訊之時言語溫和欣悅,我只當她那病已被師尊治好。”
那婢女道,“原大家只當是小病,但這幾年來公主一年虛弱過一年,直至去年之時實已病入膏肓,就算智者用藥如神,也只能予她拖著性命,如今為到這襄陽,公主雖看著精神還好,但實已是用藥死死吊著命罷了。”
伯顏急忙往裡走去,沉聲道,“既然早知如此,你們就該告知於我,我自不會讓義母一路顛簸。”
“公主知少爺你若是知道了絕不會讓她來,下了死令不讓我們說。”那婢女道,“不過少爺放心,智者言那藥尚能為公主續命一年,就算近日疲憊,但公主看似確是比在家中心情好了些。”
伯顏頓了頓腳步,心中有些淒涼,他自是知道自己這位義母一生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