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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術法到三個時辰才一次的術法,從毫不間斷到斷斷續續,他的術法依舊精湛,他的施展依舊叫人讚歎,但次數,卻很明顯的減少了。
絕大部分的時間,雲蕭改用在發呆上。
坐在椅子上,看著馮亦,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動,除了偶而幾次的術法嘗試外,大部分,雲蕭就是這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發著呆。
他不跟人說話,也不怎樣吃東西,安靜的就像個陶瓷娃娃一般,幾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在,只有當白咰進來的時候,他才會慘白著一張臉看著白咰做事。
白咰也很常來這個房間裡,因為馮亦的狀況除了沒好外,還常常會惡化。
斷香是個效果很強的毒藥,雖然白咰的緩流術將它的作用時間變慢,但那並不代表它沒有在作用,相反的,它還是有它一定的效力在。
滯留在體內的毒藥一點一滴的往它該前進的地方前進,自我認知的死亡範圍越來越大,逼不出也弄不出來的後果,白咰也只能在馮亦身上多開幾個洞後將管子給塞進去,強迫馮亦被斷香侵蝕的部分吸收該有的能量與反應。
白咰每次做事的時候,雲蕭都在一旁看著,目不轉睛地看。
他在馮亦身上多開了洞、他在地上多拉了條管、他把管子插到馮亦的身體裡……一步一步,雲蕭全都眨也不眨眼地看著。
好幾次,白咰以為雲蕭會衝上來阻止,可他沒有。
好多時候,白咰以為雲蕭會流下眼淚,可他也沒有。
雲蕭只是慘白著臉看著自己動作,他會緊抓著椅柱微微地顫抖,但卻不會失控地衝過來拉開自己,他會睜著眼茫然地看著自己動作,雖然不會掉下一滴眼淚,但白咰卻覺得那雙眼比落淚還要叫人來得難受。
白咰知道他不止在折磨馮亦,也在折磨雲蕭。
“雲蕭,放棄好不好?”白咰走到他跟前,交握著手站在他眼前。
這話,他問過很多次。
這話,雲蕭也聽過很多次。
可如今聽來,卻是悽慘至極。
雲蕭緩緩地把目光從馮亦身上移到白咰身上,連日來的壓力已是把他折磨得消瘦連連。
他看向白咰,黑色的眼瞳裡有太多複雜的情感摻雜,然後再緩緩地低頭,不發一語。
既不回答也不回應,這就是最近雲蕭給白咰最一貫的答案。
白咰嘆氣,無奈地搖搖頭後再度離開。
門悄悄地喀上了聲,暗暗的房間裡不停地映照出不同的光亮。
時間,仍是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有過了多久,等到雲蕭察覺的時候,他人,已經站到了馮亦身邊。
他低頭看著馮亦,周邊的管子一條一條的深入到他的身體裡,因為完全沒有癒合的能力在,所以縫合的傷口在他身上便顯得格外的醒目。管子周圍的面板異常的紅腫透明,好像只要一碰就會破掉一般,有幾處的傷口因為承受不了太多的物質進出已經開始呈現半潰爛狀態,焦黑的肌肉微微地捲曲,好多地方都已翻肉見骨,慘不忍睹。
這一個個他光看就覺得快痛昏的傷口,每一道都扎得他的眼睛隱隱生疼,令他心哀傷。
“馮亦,你痛不痛?”
閉上眼後再緩緩睜開,將目光放在那血肉模糊的軀體上,終於,雲蕭哽著聲音問了他最想問的一句話。
好多好多的傷口開在馮亦身上,好長好長的痛楚在馮亦身體裡慢慢蔓延。於是忍不住要捫心自問,如果現在的馮亦有知覺,會不會跳起來求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如果他有感覺能感受到這份痛楚,是不是覺得疼痛難當,很想要一死了之?
緩流術是拉長時間的反應效應,如果馮亦有感覺,那麼這份痛楚是不是也加倍的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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