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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牛車上了路。車走出幾十米了老人回頭見兩個女婿還站在地頭目送著他,老人又向他們招招手忍不住低頭抹起了眼淚。班道九、王三魁站在寒風裡看著遠去的老人和車,感到老人的身子越發高大,像寒風中堅強的梧桐樹,那樣挺拔、高大、耐寒。
韓良、班道九和王三魁等人在地頭琢磨著老人送來的犁,其他人在一片窪地裡用砍土鏝刨紅柳,黃亮和譚新斌等人站在一個隆起的很大似山丘般的紅柳包一側用力地刨土。土包的土質很鬆,幾撅頭下去後刨出了幾個黃老鼠洞,幾個正在洞裡過冬的黃老鼠被驚醒後四處逃竄,譚新斌和文尕放下工具去追那些四處逃竄的黃老鼠。這種老鼠毛皮金黃,尾巴很長,它們被人追得急促逃命,幾個追逐的人也跑得氣喘吁吁,譚新斌摘下帽子頭上直冒熱氣,臉上淌著汗,文尕埋怨譚新斌:“都說你們四川人是耗子,你咋跑那麼慢?”
譚新斌把帽子一戴說:“老子肚子是空的跑不動,再說逮著了又咋地?又不能吃。”
土包旁的黃亮望著被挖開的老鼠洞,伸出手去一摸感到洞中溫度很暖手,不由聯想到了自己家鄉的窯洞。
天實在太冷,加上肚中無食直咕嚕,許多人坐下休息了,韓良發現後急得大叫:“誰叫休息了?起來!”
坐在地上的戰士們聽到連長的喊聲懶洋洋地抓起工具,但還有幾個人坐在紅柳土包上磨蹭著,氣得韓良跑過去一看是三班長佟雲正在給一個戰士的腳裹布就問:“怎麼了?”
佟雲轉過頭面色愁雲滿布地說:“連長,他的腳凍壞了,站不住了。”
韓良伏身一看那戰士的腳後跟發紫,內側已經化膿心中不由一沉問:“咋凍成這樣?”
佟雲說:“他的鞋早破得不能穿了,他就用布纏裹著,夜裡冷又睡不好,加上吃不飽,所以又冷又餓就……”佟雲咬咬牙說不下去了。韓良忙脫下自己的棉鞋給那戰士穿上。那戰士推脫著說啥也不要,韓良抱起那戰士凍爛的腳說:“穿上吧,我還有辦法!”然後轉臉對佟雲說:“送他回去休息!”
“別別,連長!”那戰士說:“凍著的人不是我一個,我不回去,能在地裡不管幹多少也不能回去!”
韓良的眼眶溼了,他拍拍了那戰士走開了。
他們這裡正說著突然又聽到不遠處有人在抽泣,佟雲順著哭聲看去,原來是二班的一個湖南新兵縮在一堆草裡凍得直打哆嗦。韓良把那戰士的爛鞋子一蹬忙走過去。看到是二班的一個新戰士坐在草上休息後,凍得站不起來了,新戰士實在受不了這大西北的寒冷,無奈地哭開了。劉四保扶起他時這個新戰士雙手操在袖筒裡,鼻涕和淚水嘀嘀啦啦地溶在一起往下流著,掛在鼻頭和嘴邊上,他含淚對連長說:“連長,我、我實在受不了這凍啦,新疆的天太冷了。我知道當兵是來參加邊疆建設,可是帳篷太冷……了;不等搞好建設我就、就要被凍死在這裡了,連長啊,這裡離老家太遠了,以後是不是也回不去了呀?”說著又抽泣開了。
韓良自己揉揉發溼的眼角說:“好兄弟堅持住,全連都在挨凍、捱餓,咬咬牙!只要我們挺過眼前的困難,加緊幹,就能改變咱們的艱難處境!”
二排在已燒過的地裡用一張“二牛抬扛”犁地,五班長趙家義和班裡的其他人抬起木槓,楊軍在後扶著犁把,前頭幾個拉犁的人,腰弓得基本上快和地成了平行線,艱難地向前走著,腳下十來公分已化開的地被翻開。拉犁的人汗水像下雨一樣滴入腳下的土地中,可臉上還滿是笑容地說:“排長,這就是不一樣,犁可比挖的快多了。”
站在一旁的李冰對楊軍說:“可惜犁少了,要不咱連可以早早完成幾千畝地的開荒任務。”
楊軍很有信心地說:“下一段發動連裡的能工巧匠自己做犁,牛嘛可以買,不行向老鄉借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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