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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一聲,我微笑道:“貝克,我沒什麼事,你去忙吧,有空再來看我也不遲。”
貝克應了一聲,默默地往房門走去,手才觸及門把,卻又遲疑地停了下來,轉過身:“王。”
我挑眉:“什麼?”
“我知道不應該說……可是……我猜,你要走了。”貝克深吸了口氣,眼睛望向地上,“我愛你,王。”
我一愕,一時不能反應,江上天不知何時倒了杯咖啡,隨意地坐在我身旁啜飲:“年輕真好,能將這個字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貝克也不理他,只是抬起頭,凝視著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我不如你們,不如他。我也不想怎樣,只是想這份心意,讓你知道。我愛你。真心的。”
我原可以分析說,這不過是種雛鳥本能,或戀父情結,但看著貝克樸實誠摯的模樣,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
室內一時陷入難言的沉默。
不多一會,貝克平靜地向我們點點頭:“我先走了,王,如果有事,你知道怎樣找我。”
病房門輕輕地被轉開,再輕輕地被帶上。
貝克的身影消失了許久,江上天才苦笑道:“我竟有些佩服這小子。”
“我們都太老了。”我低喟道。
接下來的半個月過得平靜無波。病房裡永遠是清清淨淨的白色,襯著藥瓶的冷漠,江上天帶來的每日一束花是唯一的鮮豔。由於封鎖訊息,沒人知道我在這裡動手術住院,自也談不上看望,倒是司徒飛匆匆來看過我一次,留下點藥,又匆匆離去。他最近忙於接手及清理新地盤,自然恨不能一天多出四十八小時。
江上天對我仍然體貼。從他的眼光裡我看得出堅持。但我卻始終報以沉默。
有件事我要去做。不做到,這輩子我都要活在被追殺,被通輯,不得不仰仗別人過活的陰影和痛苦中。
沒有自由,沒有對等,無從談愛。
而那道我此生最大的枷鎖,如果不能用我的死亡來解開,那麼……就用他的罷。
是夜,我邀江上天對飲。異國的月色透過白色紗簾映下來,一般的清輝寂寂。
“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我笑吟吟舉起茶杯,自從入院後,我便再沒見過酒的模樣,說不得,只好以紅茶代替。江上天被我拉坐下,分明有些詫異,卻未多問,含笑舉杯相應:“請。”
“有件事,想求你。”我道得直接。
江上天瞧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說罷。”
我沉吟措詞:“我想去了結一些事。”
“格雷麼?”江上天立刻會意。
“是。”
這就是男人間說話的好處,簡明,直接,無須糾纏。
“要我做什麼?”江上天目中閃過一線光芒,興趣頗足。
我猶豫了一下:“這兩年來他怎樣?”
“格雷麼?深居簡出,行事低調。”江上天聳聳肩,“那次之後,他的防範更加嚴密,我們至多隻能查出他住在哪裡,卻查不出內裡情況。”
我下定了決心:“好,我去找他。”
“敘舊?”江上天懶散地把玩著杯盞,明知故問。
“去看看……”
我終於還是把殺他這兩個字吞進肚中,江上天卻似從我的話語中聽出殺氣,淡淡一笑:“一起去罷。”
當夜,特級病房裡傳來如下對話。
“……你的床在那邊……”
“……我知道……明天要走了,讓我抱抱你……”
“……不要亂動,我還是病人……”
“……”
最後的結果是一聲重響,某人不小心跌落到地上。至於是床太小不夠空間,還是被人踹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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