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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天下人,天下人又何時放過了他。
當他失利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就連街邊的乞丐,都可以嚷嚷著要保家衛國。
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想到這裡,眸光瞬間冷了下來,再沒有方才的暖意。接著,冰涼的聲音響起:“若無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語畢,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徑直走出了寬敞的帳篷。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下,君滄墨抬手製止了眾人的爭議,遣散了眾人,邁開步子追了上去。帳內有人憤憤不平:“陛下為何要帶著這個奸細,難道就不怕她壞了大事麼?”
說話這人年紀約莫三十左右,臉上有一道恐怖的疤痕,年紀比旁人輕,氣質也不夠沉穩,所以才率先挑開了話題。
他們這些人多次提起這個話題,都被君滄墨擋了回去,只道他自己心中有數,讓他們別動傾珂的心思便好。
方才佈置戰略的那位中年將軍再次開了口:“周將軍稍安勿躁,陛下定然有自己的安排。至於這個女人,整日的睡覺,只要咱們小心些,壞不了什麼大事。”那人頓了一頓,一雙凌厲的眸子掃視了眾人一遍,繼續道:“若是被一個女人壞了咱們的計劃,你覺得,這到底是誰的問題?”
果真是在官場戰場沉浮的人,將問題看得最為透徹。一語道中了真諦,如果不是他們存在漏洞,別人又怎麼會有機會抓住他們的把柄。
此話一出,剛才幾個憤憤不平的小將,都安分了下來,點頭認同他的話。
被稱作周將軍的那個年輕將軍也覺得此話有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這人全名叫做周偉,與君滄墨同歲,十幾歲時就已經憑藉自己的能力參軍,並且節節高升。
可以說,以三十歲的年紀成為獨當一面,統領三軍的將領,全是憑藉他自身的拼搏,也是因此,他至今未曾娶妻,並且留下了一身的疤痕。臉上這道疤就是前年去鎮壓邊境反軍是落下的。這營帳裡的每一個人,都可謂是君滄墨最信任的人。
傾珂踩碎一地的月光,走到一處寬敞的草地上坐下,漆黑的長髮披散在背後,偶爾有巡邏的衛兵經過,對她傳來警惕的目光,她也絲毫不在意。
腦海裡終於有了一個模糊的構思。
君滄墨將她困在身邊,究竟是什麼目的?雖說她是將錯就錯,順了他的意,也便於自己打探一些訊息。
“這裡地處西南,夜裡風大,不要著了涼。”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一件披風已經落在她的肩頭,璇兒不動聲色的遠遠退到一旁,為她與君滄墨讓出一片空間來。
“我在想,你究竟想怎樣?”傾珂淡淡的開口,似在發問,又似在自語。現在的他們,談話的語氣總是這樣疏離,傾珂對他亦是防備有加,一半真心一半假意。
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等我得到了整個天下,你可否願意與我閱遍山河。”
“不願意。”
“……”
夜裡的風果真有些大,如墨的髮絲微微吹揚,君滄墨在她身旁坐下,微有惱怒。他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看見這樣的她,竟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怪異。
之所以不放她離開,是在害怕,這一別,就是永遠。
即使現在這樣,她總是對他冷言相向,也是好的,至少,她在自己面前。
“還記得有一次,你與他發生了爭吵,一個人騎著馬離開了琴都,我尋了你一天一夜,最後城外的山崖尋到了你,馬匹受驚,將你摔下了山崖,你的身手不錯,借力落下,只是扭到了腳,傷勢並不怎麼嚴重。”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找到你,想的是什麼嗎?”
傾珂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她怎麼會忘記,關於那個人的一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