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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正常了一些。對了,你是那任家小少爺的朋友?之前沒看過……”
杜亦捷揚了揚嘴角。
護士輕輕敲了敲門,不久,就聽見那一聲“進來”。
任祺日雙眼還蒙著,坐在床邊,看起來挺精神,笑著說:“小何,我可不要坐輪椅,你不會真的找來吧?”
“……”
“……小何?”
杜亦捷突然很慶幸,那雙眼,現在還看不到。
人總是會嚮往純粹的事物。
所以,很多年後那呼風喚雨的杜爺,偶爾還是會想起,人生那唯一的純粹。
第十回(上)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十回(上)
任氏主宅的牆垣很高,遠遠地將整個莊園圍起來,就像一座牢獄。
我當上任氏家主的時候,整棟房子,就只剩下我和老何一家,怪冷清的。一直到我娶了舒媛,有了乖仔,家裡才算有了點生氣。
乖仔出生的時候,可能是不足月的關係,感覺就巴掌大,我隔著一片玻璃看著,那一個個管子插在小嬰兒身上,心頭跟紮了好幾十針一樣難受,後來忍不住哭紅了鼻子,還是李玲抱著一堆檔案奔到醫院來,在我耳邊叨唸:『總裁,不是說七星兒都是天才麼!總裁你別哭,姐姐疼哈,這檔案咱不批就是了,不對不對,以後批以後批……』
舒媛出院的時候,乖仔還在醫院。
過了挺久,我才真正抱了抱兒子。我記得,那時候王箏也在。
王箏的臉色挺沉,我兩手抱著兒子,笑得跟傻子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欠了王箏幾輩子,王箏嘴角一扯,笑得沒心沒肺,說:『怎麼長得跟猴子似的,看樣子像你。』
王箏那一句“像我”,就把我樂上了天。
管他猴子猩猩,都是我任祺日的兒子。
女大十八變,我兒子用不著等到十八,就已經生得天怒人怨,小女朋友排排站,剛好能在四百米操場排上兩圈。
仔細想想,果然和他親爹一個樣,招搖得很。我那時候不知,還當那是隔代遺傳,怎麼兒子在我面前是小綿羊,轉個彎就是大灰狼……後來乖仔摟著我的脖子,笑得跟蜜糖似的甜,說:『爸爸,你別怕,以後你喜歡哪一個我就娶哪一個,哪一個不孝順你我就休哪一個。』
兒子從小粘我,就跟狗屁藥膏似的。
我記得……
我應該是躺在醫院裡。意識有些渙散,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畫面很模糊。
白色的棺木,亮得有些刺眼。
不知道,裡頭躺了誰。
我記得,我只參加過四個人的葬禮。
第一個是我英年早逝的爸爸,後來是我媽,再來是任老太,最後一個李玲。
我試著走近的時候,棺木已經慢慢地闔上。
碰地一聲,發出悲鳴。
起棺的時候,圍著的人都讓出一條道。我有些茫然地跟著退開。
倏地,有一個身影從人群裡衝了出來,整個人撞到了棺木上。跟著有人圍了上來,我看得不真切,走近了些。
乖仔懂事之後,只有在我面前才掉幾滴眼淚,還得我雙手捂著眼,弄得我兩手滿滿的淚,比王箏還愛面子。乖仔抱著棺木,張開手緊緊環著,眼睛腫了一圈,眼神有些呆滯,好幾個人上來拉他,兒子就跟著了魔似的,手越環越緊。
舒媛一身喪服,臉色窘迫地拉著乖仔,指甲還刮紅了兒子的臉。我和她說了很多次,孩子不聽話,一定有道理,不能用打用罵的,總得要好好說……
尤其,乖仔脾氣倔,有時候說也說不通。但是,我從來沒捨得打他,哪怕說一句重話,我心裡也疼。
爸爸,你說我今年生日的時候,給我買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