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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無任何不妥,身體依然柔軟,呼吸依然平穩,甚至發間透著的馨香都和往日無異,真得仿若睡著了一般。
蕭湛初這麼抱著懷中的身子,想著她到底是比之前纖瘦了一些,這幾日,她不曾醒,只能餵一些粥食,好在也能餵進去,只是並不多罷了。
夜晚他抱著她,並不能入睡,將唇輕親過她柔軟的臉頰,他會想起定遠侯夫婦說的話,說起她小時候。
真得是邪祟入侵嗎?
他卻想起往日她說的一些話,她會在夜晚兩個人最為淋漓盡致的時候,哭著說等了他好久。
一直以為只是囈語罷了,可是安定侯夫人也曾提過,她小時候犯了邪祟,曾經說過在等什麼人。
只是些許相似罷了,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想多了,也許不是巧合呢?
蕭湛初閉上眼睛,摟緊了懷中的她,卻又記起,她說做的那些夢,關於蘇南暴動的夢,那些怎麼可能是做夢來的,這一定是有些緣由了。
顧玉磬意識是清醒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聽到嫂子說的話,心中大駭,卻又迷惘得很,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曾經重生到過五歲自己身上,而自己全然沒有記憶。
這種迷茫彷彿一團亂麻,讓她陷入其中,竟不能走出,她的身子猶如一絲雲,就這麼飄忽在一片白霧之中,恍惚中,她竟看到了雕花窗欞,以及擺放了諸多樣式的百寶架,那分明是自己未嫁時的閨房。
她看到一群人圍在榻前,而榻上是一個五歲多的小女童,她乍看覺得陌生,細看卻眼熟,再看,這豈不是幼時的自己。
她看到這小女嬰,一道閃電,陡然間入了腦中,她一下子想起來了,那些封起來的,忘記的所有的事。
她死了後,魂魄一直不散,就那麼四處飄蕩,終於有一日,她看到皇家出行的依仗,她想到蕭湛初說他以後要當皇帝的,也不知道他真得當了沒,便跟了過去,跟了過去才知道,原來如今燕京城四處的寺廟,都已經修得嶄新,香火旺盛,又聽得人說,聖人最信那求神拜佛之道,還封了幾位「大禪師」。
她覺得好笑,卻又好氣,這是哪位皇帝,今夕又是何年,如果蕭湛初當了皇帝,他是斷然不會信這個的。
她想就此離開,但是又記起來自己飄浮在人世間這麼多年,卻又近不得什麼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實在是無趣得緊,倒不如鑽進這佛門寶地,說不得就此被度化了。
誰曾想,那一日場面著實大,足足分了七個壇場,每個壇場僧人都有上百,供奉了諸佛、菩薩、天神等,甚至冥官眷屬、餓鬼並地獄眾生都有供奉,顧玉磬只聽得誦經以及木魚之聲不絕於耳,聽得枯燥,便想離開,但是她恰好看到那香燭供品,卻是心裡一動。
既是供奉了地獄眾生並餓鬼,那自己算什麼,也算是鬼了,她憑什麼不能享用一番?
她在人世間漂泊了這麼多年,可是不曾受過哪個的供品,竟不知道當了鬼後,還能不能享用什麼膳食。
這麼一想,她竟開始泛饞了,便不走了,飄飄蕩蕩地往那供桌而去。
也曾想過,這種佛門之地,或許有人阻攔,或者乾脆被人家超度了斬殺了,可她就是活膩了,當這樣飄蕩的鬼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
不過好在一起順利,那些低頭念經的僧人,哪裡知道有她這樣一隻鬼飄過,她順利地飄入了內壇。
內壇之中,供奉了各路神佛,香火不絕,好幾個大和尚誦經不止,而就在正中間的蒲團上,卻坐著一位,穿了明黃色龍袍。
顧玉磬聳了聳鼻子,也懶得去想這是哪位皇帝,她並不在意人世間發生的事,誰知道是不是早已經改朝換代了呢。
她化作一縷青煙,遊走於那些誦經的高僧之間,轉過低垂的帷幕,在那裊裊檀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