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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就有人哭過去太后那裡了。
已經成為太皇太后的昔日太后,如今卻是吃齋唸佛,外事一概不理,至於大家提到的三年不納妃進女,她只反問道:「昔有睿帝為父進陵園守孝三年,皇上效法古人,豈不正是大孝之道?」
太皇太后一句話,不知道堵回了多少宗親的口。
朝中之人,還是繼續上諫,繼續被無視,於是便有人跑過去找安定侯了,意思是讓他一起進諫,「好歹勸勸你這位皇帝女婿,還有你家那女兒」。
然而安定侯何許人也,早就知道自己怕是不得清閒,事情一出,馬上告恙在家了,甚至連自己幾個兒子都不許外出,若是有拜訪者,行,我也不是不見你,只是我體虛,見不得風,一次只能見一個,且每次不能超過一刻鐘。
那些好不容易見到安定侯的,進去後就聞到滿室藥味,之後就聽到安定侯狂咳不止,你待要說話,他就愁眉苦臉「什麼?竟有這事,我竟不知,那怎麼辦呢,我也不知啊!」。
這麼一番話過去,人家就繼續咳了,又有侍女伺候著要吃藥,誰能有那厚臉皮繼續待下去呢,還不是自己走人了。
其實說起來,安定侯夫婦心裡也是苦,蕭湛初和安定侯夫人的那些話,讓他們根本不敢輕易再對自己女兒說什麼了。
昔日那個年輕倨傲的皇子女婿,如今登上帝位,已經有了帝王氣概,他沉默寡言,但是金口玉律,絕不許人質疑。
事到如今,只能抻著躲著,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好在前朝這些事,紛紛擾擾,總算逐漸消停了,只有極個別的還時不時上諫,其結果自然是被無視。
顧玉磬並不知道前朝事,她眼盲,平日能接觸的,都是女官們告訴她的,那些不好的,輕易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裡,她正野心勃勃地想當好這個皇后,還每日跑過去向太后請教後宮治理之道,太后聽了她的主意後,倒是覺得極好:「後宮其實苦,熬起來真苦,那些先帝留下的妃嬪宮人,若是有子女的還好,沒子女的,可不是在宮中苦熬一輩子,讓她們分擔治理之職,手頭有事可做,倒是不至於那麼苦悶。」
顧玉磬得了太后允准,更加放開手腳,先佈置六局女官,又逐個見了先帝留下的妃嬪才人,忙得不亦樂乎。
蕭湛初見她醉心於此,倒是沒說什麼,反而適當地幫著獻計獻策,偶爾幫她立威,私底下也幫她剷除障礙,是以顧玉磬的皇后大治後宮之策,竟然順利得不可思議。
顧玉磬心中大快,越發覺得自己是賢內助,一時想起上輩子發生的一些事,她便想著,自己要不著痕跡地對蕭湛初進行規勸,讓她對上輩子許多事有所防備。
只是自己到底深居後宮,說的話,他未必信,所以自己應該怎麼辦?
顧玉磬絞盡腦汁,開始想著,自己假託做夢,就說夢到了什麼,只要應驗了,後面的他就容易相信了。
而如今,朝中最讓人操心的,一個是大家遭遇的蘇南暴動,一個是北羌國可能進犯大昭。
她想起這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把這些說法告訴蕭湛初。
以前的她,根本不曾多想,比如知道蘇南暴動,沒想過怎麼解決,只想著讓自己大哥避開就是了,但是現在蕭湛初當了皇帝,她母儀天下了,頓時覺得,天底下就是她的子民,她應該儘自己所能,而不是隻一心護著自己的小家。
此時的顧玉磬,雖然眼盲了,可她操心的,謀劃的,可是比她之前兩輩子加起來還多。
只能說她以前太多懶散,心無大志,任性妄為,如今終於想把「皇后」這個位置做好了。
這麼想著,她突然記起來,後宮是不是該進幾個新人意思意思了?
於是她問起來身邊的女官,女官聽聞,略驚,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