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第1/2 頁)
他沉默片刻:「父子三人全部戰死,慕容家就此沒落,而當時熹妃已經快要臨盆了,慕容家若是在,她便是後宮令人忌憚的熹妃,但慕容家不在了。」
路杳杳緊張地捏緊小手。
「白家是百年世家,聖人娶熹妃本就是為了平衡後宮,雖然後面對熹妃依舊恩寵有加,但皇后依舊步步緊逼,汝陽公主對熹妃也有敵意,兩人很快就抓住熹妃未出閣前和寄住在慕容家的斐家三郎君關係甚好,讓熹妃逐漸失寵。」
「當時元遙三歲還未進秘書省小學讀書,她們借著這兩個事情,逼死熹妃。」
路杳杳睜大眼睛,露出吃驚之色,隨後憤怒說道:「太過分了。」
路遠道只是看著她笑著,飽含深意,沉默不語。
「聖人真的喜歡熹妃嗎?」她問道。
「喜歡吧。」路遠道笑了笑,「你見過熹妃的畫像嗎,當真是明艷嬌媚的女子,只有隴右道的長風才能生養出這樣的人。」
「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的。」他摸了摸路杳杳的腦袋,眼底露出一點真切的笑意,「就像沒人會不喜歡你一樣。」
「才不是,之前白家兩位姑娘就不喜歡我,好多人都不喜歡我呢。」路杳杳皺眉,嚴肅地板著手指數著。
路遠道只是看著她笑,眼底一捧春光幾乎要溢位來。
鮮活而明艷,是春日最好的模樣。
「你說聖人知道她別人逼死的嗎?」她突然仰頭,認真問道。
「應該知道的吧。」她也不等人回答,喃喃自語,「後宮片瓦之地,元遙小時候過得這麼驚險,他難道不知道嗎,不過是忌憚於白家。」
「這點喜歡也不過如此。」她不悅地下著定論。
「當年……」路遠道嘆氣,「情況兇惡,世家的勢力遠勝聖人,當時的皇后乃是聖人髮妻都被病故,爹爹之前三位寒門相爺皆不得善終,後宮全都是世家女,朝堂全是世家子。」
「路家完全是踩著眾人血淚上來的,無辜的,該死的,情願的,不願的。」他低聲說道,「路家已經沒有選擇的路了。」
「慕容家倒下沒多久,爹爹當年被調往長安。」路杳杳敏銳問道,「兩者有關嗎?」
路遠道沒想到她這麼敏銳,一時間沒控制住心緒,被路杳杳捕捉到剎那的情緒。
「慕容家當然算世家,聖人為了拿回隴右道軍權,拿慕容家祭棋,同年爹爹入長安,拜了袁相為師,這麼巧的嗎?」
「後宮的熹妃不再是能擋槍的棋子,也許真的是因為喜歡,聖人不願再用後宮之人,所以選擇在前朝立一個靶子,當時袁相是寒門宰相,可一個人哪裡夠,那便再找一個。」
路杳杳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感,順藤摸瓜地說著:「其實,當時袁相已經是棄子了對不對,鹽務改革,商道回收,直接觸及到世家利益了。」
她自言自語,明亮的眼睛不由黯淡下來:「先皇后可以被逼死,熹妃可以被,那是不是其實很多人也可以被死亡。」
「哥哥,我這幾日總是在做夢,夢到娘在樹下給我做衣服,還夢到你有日突然和爹爹大吵一架,看到你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中。」
路遠道雙手僵硬,倏地重了呼吸,只覺得早已沒了痛覺的軀體,像是突然恢復了意識,疼得他經脈如刀割,疼得呼吸中帶著血腥味。
「我有太多問題了,可你們一直不和我說。」
「所以當年娘到底為什麼病了。」路杳杳握住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冷不丁開口問道。
「淑妃好端端提她太奇怪了,當年娘突然去世,我雖然才三歲,但你也知我記事早,她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一直養的很好。」
「還有,你當年在江南越州遇襲,淑妃提起母親埋在越州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