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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尋義親自教出來的女兒,總不會是蠢的。」
溫歸遠滿腦子的思緒瞬間回籠,突然失笑。
「殿下冷靜下來就好。」江月樓輕咳一聲,眼底露出疲憊之色。
「你不願在別院休息,也不在竹林呆著休息。」溫歸遠倒了一杯溫茶遞到他手邊,「也快入秋了,要記得注意身體。」
「秋闈將至,許多事情都需要盯著。」江月樓聲音如破碎的風險,喘著氣,「這次秋闈過後,朝中渾水也能看清幾分,東宮詹事府空缺,殿下也該補充一點人進去了。」
溫歸遠點頭:「正有此打算,我已經看中了幾個人,正準備借著秋闈一事考察一番。」
「天色不早了,殿下也該去迎鳳殿了。」江月樓掃了眼沙漏,戌時就要到了。
路杳杳那邊早早得了訊息,知道殿下今日沒空一起用膳,早早吃了飯,在花園溜了一會平安。
平安在花園裡打滾,吃花撲蟲,一個人也玩得不亦樂乎。
「你說平安倒是是聰明還是蠢。」路杳杳撐著下巴,看著平安傻乎乎嚼著花的樣子,感嘆道。
「大智若愚吧。」綠腰失笑。
路杳杳正打算點頭,緊接著又露出嫌棄之色,只見平安右腳打滑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兩個小黃門比它還緊張,連忙上前扶起狗祖宗,只是還未伸手,平安又樂顛顛地去湖邊勾荷葉了。
「我看是狗屎運。」路杳杳嘟囔著。
綠腰只是笑著。
「衛風。」路杳杳趴在欄杆上,伸手戳了戳衛風的脊背。
衛風一僵,隨後轉身,後退一步,恭恭敬敬地喊道:「娘娘。」
「你這幾日好像有心事。」路杳杳笑眯眯地勸著,「要是因為那兩個丫鬟的事情就算了,誰能想到廊廡左右的燈籠掛錯了,兩個丫鬟又不識左右,這才走錯地方。」
「人我也都罰了,我之前不說,是怕你想多。」
「你看也沒壞事啊。」她皺皺鼻子,笑了笑,雪白的鼻尖蹙出一點小小的褶皺,眼尾下的那點紅痣在燈光下熠熠生光,「殿下一點也沒給我丟臉呢。」
眼神態度頗為得意,秋瞳潤水,霧氣朦朧。
少女懷情,眼底的光,便是一點也遮掩不住。
衛風看著,不由微微失神。
六歲時的姑娘粉嫩一團,見到他便笑,眼底的光只在他面前才會微微亮起,十六歲的姑娘驚艷絕倫,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可眼底的光卻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了。
「怎麼了?」路杳杳微微睜大眼睛,不解地問著。
衛風回神,低眉順眼:「沒什麼,入夜霧氣重,娘娘回去吧。」
路杳杳點頭。
「平安,走啦。」她招招對著平安招招手。
平安眨眨狗眼,不動彈。
兩個小黃門很有眼色,一人堵頭,一人堵尾,一下就把平安套住,要把狗祖宗拉走。
平安四爪抓地,死活不願走。
「娘娘,小心腳下」衛風跟在她生活,親自打燈跟在她身後。
路杳杳起了頑心,伸手接過他的燈,眼睛倒映著跳躍的燭光,脈脈水光波光粼粼:「我自己來,我早覺得這個宮燈好好看,好像一朵荷……」
一隻手斜插而來,接過她差點掉落的宮殿。
衛風忍笑說道:「宮燈換油麻煩,所以分量很重,娘娘若是喜歡,下次卑職做一盞荷花燈給您。」
路杳杳丟了臉,臉色微紅,握著手腕,嬌嬌地吐了吐舌頭。
「才不要。」她口是心非地說著,臉頰微紅,眸光含情,長長遊廊上燭光不及眼皮下的那點紅痣嬌媚。
「殿下。」她一抬頭,突然看到走廊假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