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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路杳杳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雙手緊緊箍著他。
少女柔軟的身子就這樣隔著兩件薄薄的寢衣貼在他身上,讓他渾身僵硬。
他一動,身上的路杳杳叮嚀一聲,卷翹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半眯著,睜開眼,迷茫地盯著底下白色的寢衣看了半天,呆呆地伸手戳了一下。
「不要動。」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頭頂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路杳杳怔忪半響,擁著被子連滾帶爬地貼著牆角坐起。
雪白小臉通紅一片。
「我,我不是故意的。」路杳杳小聲地開口解釋著。
她睡相素來不太好,一張床能滾個遍,昨夜拿藥喝了,睡得更熟了,一時間沒了警惕。
她忍不住咬了咬牙,視線無意一轉,落在床上的一塊白色手帕上。
「不礙事,起來吧,等會要去給父皇母后請安了。」溫歸遠溫柔地笑了笑。
「殿下。」路杳杳紅著臉,吶吶地喊了一聲,突然紅了眼眶。
溫歸遠一愣,柔聲問道「怎麼了?」
「我……」她低下頭,手指緊緊地攥著,眼淚就跟一滴滴落在手背上,濺散開的水花,呼吸間帶著哽咽之聲。
溫歸遠抬起她下巴,眉心皺起,卻不見怒色。
「昨夜……」她耳朵尖都紅得滴血,柔媚的嗓子被壓得極低,反而露出一股勾人的媚意,欲語含羞,「帕子。」
她小聲開口說著,腦袋都要低到胸前了,眼睛落在床上的一塊雪白帕子上。
「都是妾身不好。」她閉上眼,眼淚便簌簌地落了下來,無聲的落淚,可憐又委屈。
溫歸遠神情一愣,看著面前梨花帶雨哭泣的人,移開視線,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低聲說道「是我昨夜喝多了,讓你受委屈了。」
路杳杳連連搖頭,眼角通紅,眼淚順著尖尖的下巴落下,濕了被褥上的花紋。
只見他低聲喊了一聲「旭陽。」
屋外動靜倏地一靜,有人推門而入。
「刀。」
屏風後的人一愣,不敢多話,連忙繞過屏風,遞上一把匕首。
溫歸遠的手穿過羅幃去接小刀。
路杳杳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琥珀色的眼珠好似塗了一層清漆,又亮又懵懂。
只見他在手臂上輕輕劃了一道。
「啊!」她還未叫出來,就被人捂住嘴。
「別聲張。」
濕潤柔軟的唇落在掌心,她的話被堵在手中,只有鮮紅的唇動了動,撓得他手心滾燙髮炎,讓他曲了曲手指,只能狀若無事地收回手。
「不然你不好交代。」
他在布條上落下幾滴血,又揉了揉布條,最後隨意扔在床尾。
「你先在床上坐一會,等嬤嬤進來。」他起身背對著她,語氣頗為溫和。
路杳杳看著他去了屏風後面,緩緩低下頭,臉上嬌弱無助之色一掃而過,盯著床腳處的白帕,勾了勾唇角。
很快,就有教導司的嬤嬤帶著丫鬟們魚貫穿行入了屋內。
嬤嬤摸到手帕,細細看了一番,臉上喜氣連連,帶頭說了不少吉利話,這才把帕子裝到盒子上,起身告退。
路杳杳紅著臉被綠腰和紅玉扶下床。
她一抬頭就看到溫歸遠自外面那盞屏風後走了出來,連忙朝著福祿壽屏風後閃去。
一到屏風後,綠腰就對著外面的桌子打了個眼色。
一推開門,看到藥碗空了,綠腰差點沒失態。
路杳杳臉色一黑,半響沒說話,最後搖了搖頭,示意她把藥碗端走。
等她收拾妥當,出了屏風,坐在梳妝鏡前讓梳妝宮女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