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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喝酒了。」她掙扎著,想要脫離她的懷抱。
溫歸遠感受到她的抗拒,沉默片刻,鬆手,讓她離開。
「我讓綠腰送點醒酒湯來。」路杳杳擁著被子起身,體貼說道。
溫歸遠隔著夜色,黑暗中的漆黑眸光都被掩住,讓人看不清神色。
「不用了,沒喝多少,睡吧。」
路杳杳也不想大半夜把人叫起來,平白擾了睡意,點點頭,後又不放心地低聲說道:「那殿下難受記得喊我。」
「嗯。」溫歸遠伸手把人抱在懷中。
「你喝酒是因為我爹的事情……」黑暗中,路杳杳突然出聲問道。
「不是,雖然棘手,但路相不會有事的,安心睡吧。」
路杳杳聽著背後之人的保證,緊張了一晚上的心突然鬆了下來,眼皮子立馬打架,睡意席捲而來。
溫歸遠聽到懷中之人平穩下來的呼吸,睜開眼,一雙眼泛著一點血絲。
「杳杳,杳杳……」他張著嘴,卻又沒有發生,只是沉默又反覆的來回念著,禁錮在她腰間的手不由收緊。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順利,可他心底卻好似萬蟻噬心,讓他喝了酒,心中的不安依舊如波浪般洶湧而來。
一邊是慕容家的血腥嘶吼,一邊是心中那團柔軟炙熱的火苗。
——「不報仇,你活在這世上做什麼。」
——「元遙,好看嗎?」
——「去長安,報仇,你必須報仇,你娘不能白死」
——「元遙,長安城的花燈你看過嗎?」
兩股不同的聲音在心底廝殺糾結,一下是外祖父癲狂之色,一下是路杳杳天真地看著他。
二十年前壓在身上的重擔,血腥沉重,擔著慕容家全族的性命,讓他喘不上起來,而二十年後,路杳杳站在陽光下笑眯眯地看著他,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她還要天真乾淨的人。
他不敢想像,若是路杳杳知道了真相該如何是好。
他要舉刀向疼愛她的爹。
「睡吧,沒事的」黑暗中,路杳杳伸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含含糊糊的安慰著。
「杳杳,不要……」
恨我。
可惜路杳杳只聽到前面兩個字,就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還沒大亮,溫歸遠便悄悄起身離開,路杳杳睡得沉,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路杳杳看著沙漏,打了個哈欠,懶懶說道:「我今天要出宮去柳家,準備點東西去看看老太太,之前也說過的,總不好食言。」
春嬤嬤點頭應下。
等她收拾妥當,春嬤嬤臉色沉默,匆匆回來。
「怎麼了?」路杳杳皺眉問道。
「殿下早上下令,東宮無詔不能隨意外出。」她抿了抿唇,臉色不好,「便是太子妃,也要太子的手令。」
路杳杳驚訝地睜大眼睛。
「怎麼突然閉宮,可是外面……」路杳杳臉色大變。
春嬤嬤連忙安慰著:「倒也沒有聽到這方面的話,想來是殿下另有計較。」
「我去找殿下。」她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現在長安城亂得很,路相也約束手下之人謹言慎行,不要隨意出門,探望柳家不如擇日再去。」溫歸遠氣色不好,語氣卻依舊溫和。
路杳杳猶豫:「可是爹爹之事……」
「倒也不儘是,秋闈本就忙碌,又加上路相的事情,這幾日長安城的宴會都沒什麼人辦了,路相說得對,這段時間閉門不出才是最安全的。」
他手指交叉,笑著安慰著:「杳杳體諒一些,這幾日在宮內玩一會。」
路杳杳聽著在理,也知現在蟄伏不動比到處走動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