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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盛裝裝飾的皇后,在滿殿飄搖的燭火中顯得憔悴而蒼老。
她拿下正中間那副明顯儲存完好的好,嗤笑地一把扯下,拿起一側的剪刀:「說起來,最可憐的還是淑妃,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是個替身,罷了,現在想必已經在下面等著殿下了。」
剪刀無情地剪了下去,精心保護的畫像徹底毀於一旦。
「你做什麼!」聖人強撐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做什麼,自然是斷了你的思念,讓你痛苦啊,你喜歡的人對著別人喊三郎,你只能聽著一個替身喊你六郎,當真可憐。」皇后站在遠處,目光不屑悠遠,冷笑著,「死這麼久了,那對鴛鴦想必早就在一起了。」
「你看到死都沒你的份。」
「誰叫你親手殺了她的慕容家呢,真慘啊,父兄四人全都戰死沙場,兇手竟然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
她笑著感嘆了一句。
屏風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路杳杳聽著屋內荒唐的場景,只覺得一陣眩暈。
慕容家竟然是聖人設計覆滅的。
就在此刻,外面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兵刃交接聲驟然放大。
皇后一驚,連忙朝外看去。
路杳杳藉機入了屋子。
「別動。」一把長劍架在皇后的脖頸上,太子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你沒死。」皇后驚訝地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
路杳杳撿起那張斷成兩節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鮮衣怒馬,騎在白色的神駒駿馬上,漆黑眼珠晶瑩如玉,嫣然一笑,漫天桃花也比不上她嘴角的笑意。
——熹妃。
太子長得和她真像啊。
「你的草包兒子真的不行,你知道他兵符掉了嗎?」路杳杳小心放好畫像,這才抬眉笑臉盈盈地問道。
皇后臉色一變。
「白家大概要輸了,可能是聖人先你上路了。」路杳杳繼續說著。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兵符在此。」
溫歸遠終於來了。
路杳杳開啟房門,看著外面僵持的畫面,笑眯眯地說道:「皇后也在這裡呢。」
衛風壓著皇后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身是血的路遠道帶著隴右道疾行而來的五千大軍,壓著蒼雲逸站在眾人面前。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如今兵符在此,賊頭依然伏誅,你們受奸/人蠱惑,若是現在放下兵器,聖人仁慈既往不咎。」
旭陽浴血坐在馬上,手中提著一人的頭顱高高舉起,正是白平洲,聲音借著內力直接傳了出去。
皇后頹然地閉上眼。
輸了。
「主要還是你的兒子不爭氣,丟了兵符不敢講。」路杳杳看著遍地屍體,忍不住諷刺道,「還有你爹太過貪心,王權之下是白家,這樣還不滿足嘛。」
「你懂什麼。」皇后冷冷說道,「一把刀時時落在自己頭上的,這滋味你可知道。」
她突然笑了笑,掃了眼太子殿下:「也不對,你也遲早會知道的。」
「白家和路家不一樣。」溫歸遠扭頭反駁道,「溫家歷代帝王皆是能容人之人,是你們一步步逼近,逼得他們不得不反抗。」
一場鬧劇,就這樣荒唐地落下帷幕,大昇最大的世家白家被連根拔起,原本眾人以為會跟李家一樣趕盡殺絕,可聖人卻只斬了本家的白家人和蒼家人,其餘人三代不能科舉,高舉輕放,安撫了震盪的朝堂。
「怎麼樣了。」路杳杳坐在椅子上問道。
太醫跪在地上不敢說話,玄色帷帳後傳來一個粗重的喘息聲。
皇后把聖人帶到鳳儀殿竟然直接灌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