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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成婚已有三月,杳杳不必如此生分,我師從飲冰先生,及冠後取字元遙,不如喊我元遙。」他繼續餵著藥,神情自然,繼續說道。
路杳杳低著頭,沒說話,纖細修長的脖頸被隱在雪白的薄裳上,柔軟無助。
「衛風想必也和你說那日遇到旭陽的時候吧。」他見路杳杳沒心思喝藥,小臉雪白,生怕嚇到她,放柔嗓音低聲,安慰道,「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語氣真誠,不似作假。
路杳杳心思稍定,面上卻是不顯,只是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水霧朦朧,可憐兮兮。
「袁相曾有助於我,袁枚是他唯一獨活於世的血脈,我竟然看到了,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他低聲嘆道,露出惆悵之色。
袁思樓性格固執古板,黑白分明,於大是大非立場堅定,為此得罪了不少世家。
溫歸遠能平安出長安,回到母族鄯州慕容所在的隴右道,袁思樓功不可沒。
這事路尋義說過,路杳杳要嫁入東宮後,路相把這位太子殿下的底細仔仔細細地查過,這事只要有心去查,不是能遮掩的事。
太子的這個藉口,路杳杳已經信上幾分。
「世人都說我爹是……。」她伸出小手攥著被褥,哀聲說著,「只是當時證據確鑿,我爹也不過是授命而為,如今袁相的孫子竟然還在世,妾身不忍他落寞,這才打算送他出宮。」
路杳杳細聲說著,掃了殿下一眼,生怕露出一點破綻,甚至主動又解釋著:「不瞞殿下,妾身甚至還找了一個身形相似的小黃門,打算讓他死遁出宮的。」
溫歸遠漆黑的眼珠微微波動。
「為何不告訴路相?」他皺眉,不解地看著她,「你不過是一介女子,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平白遭罪。」
路杳杳心中一咯噔,臉上卻是眨眨眼,不好意思地說道:「原本以為不過是送個梨園子弟出宮,梨園人員一向變動頻繁……」
她說的含含糊糊,語意未盡,溫歸遠卻是明白她的意思。
梨園子弟不少人的結局最後都會入了世家高門的內院,變動頻繁到梨園嬤嬤都麻木了,少一個人根本不會引起上面的注意。
「只是沒想到……」
她長嘆一聲,露出悲痛之色,小臉越發蒼白,眼角淚光閃動,看上去憔悴可憐。
「袁枚應該是自己死意已決。」溫歸遠拭了拭她眼角的水痕,手心的溫度落在她手心,乾燥又溫暖。
屋內兩人半斂著眉,沉默不語。
路杳杳心中暗鬆一口氣。
「吃藥吧。」他端起手邊的藥碗,笑說著,「過幾日幽惠大長公主可要開宴,帖子很快就送過來了。」
路杳杳聞著藥味,下意識皺皺眉頭。
「這碗喝了就好了。」溫歸遠見狀勸著,「糖已經準備好了。」
路杳杳閉上眼,大義凜然地伸手,自己把藥一飲而盡,喝完藥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太苦了!
她閉著眼,正準備去矮几上胡亂地摸糖。
突然感覺一顆酥糖抵在她嘴邊。
自己在空中比劃的手也被人輕柔地握住。
她的睫毛抖動片刻,悄悄睜開一條縫,只看到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近在咫尺。
近到似乎能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度。
「乖,叫元遙便給你吃。」耳邊是含笑聲。
楊柳撫春水,觸之便起漣漪 ,點點動人心絃。
路杳杳心跳不由亂了一拍,大腦一片混亂,傻傻地張嘴吃糖。
入口的滋味,除了糖的甜味,還有一點奇怪的觸感。
不明所以地路杳杳下意識舔了一下,突然睜大眼睛,連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