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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把太子妃叫走了?」興慶殿書房內,溫歸遠皺了皺眉。
旭陽右手握劍,點頭說道:「午時不到就出門了,說是吃蟹。」
「吃蟹。」溫歸遠聞言笑了笑,「這個新任節度使未免也太會討人喜歡了,知道淑妃是江南人便主動送了蟹。」
江月樓嘴角微微彎起:「路尋義手下總是沒有蠢貨的,如今白家和中宮式微,自然知道要討誰的歡心。」
溫歸遠聽到他的名字,不由露出敬佩之色:「路尋義這種手段,要不是早已瞭解他和淑妃不過是泛泛之交,還以為兩人早已有了聯絡,後宮淑妃剛剛發難,前朝路尋義立馬拉下白家七八位要職,三天時間,白家不得不斷臂之寶,退避一地。」
「連劍南道節度使都不得不空出來,讓路尋義的人頂上。」
「御史臺的摺子這幾日還是跟雪花一樣遞到聖人案桌前,早上我去請安的時候,足有半人之高。」
「他竟然還早早頂上洛陽,今日早朝接著那藥的事情,請旨要求嚴厲打擊遊醫,提出醫生等級分類,按類按別頒發醫師證。」
溫歸遠漆黑的眼睛帶著光,最後一條不管接著遊醫的事情藉機送人入洛陽,更是可以打擊白家在洛陽的控制力,同時規範遊醫,打擊不法之人,最後也算為了路杳杳報仇。
「你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溫歸遠說了半天,才發現江月樓今日一直沒說話,眼神也有些空泛。
「無事,有些累了。」江月樓回神,「馬上就到秋闈了,兩派想必也會安歇下來。」
「如今白家受了重創,路家正值火焰之盛,按照路尋義的性格不會輕舉妄動,秋闈便是殿下大展拳腳的地方了。」江月樓按著手腕,神色淡淡地分析著。
「白家蓄力已久,亟待覆仇,不如依附白家之人難免心思浮動,殿下倒是隻要放出一點路相的把柄,之後無需殿下插手,自然會有白家黨羽如鯽魚跗骨,洶湧而來。」
他冷清地笑了笑,嘴角彎彎:「殿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到時太子妃那邊會有些麻煩。」江月樓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推動後宮之人是借著娘娘的手,娘娘若是見到路尋義和盤突出,路尋義順藤摸瓜,我們便被動了。」
「你是打算……」溫歸遠皺眉,「路家一旦出事,她必定要出宮。」
「那就瞞住她。」
「瞞不住的,她身邊的衛風……」
「那就要看殿下的本事了。」江月樓病情加重,昨夜一夜未睡,咳嗽起來渾身顫抖,手指都泛著雪色寒意。
「殿下若是想要維持和太子妃的恩愛,便不能讓她出宮。」他唇色發青,手指按住不由顫抖的手腕,冷靜到近乎無情。
溫歸遠一愣。
他苦笑一聲:「若在鄯州你與我這樣說,我必定毫無顧忌,可今日……」
「我若是開始騙她,那我這輩子都要騙她。」
江月樓抬眉,雙眼一片赤紅,泛著血色,眼底的癲狂和痛苦被滿眼血色隱約傾斜出一點。
「可殿下娶她,便已經開始騙她了。」
溫歸遠聞言,身形僵硬,臉色瞬間蒼白。
「太子妃……」
「別說了。」溫歸遠厲聲喝道。
江月樓臉色不變,自顧自地說道:「是我們算計來的。」
「你不怕她恨你嗎?」溫歸遠雙拳緊握,恨聲怒罵道。
江月樓眼睛眯起,竟然是笑著的,嘴角毫無血色,帶出孱弱瀕死的脆弱:「可我已經死了啊。」
「那你便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溫歸遠無奈又憤恨地質問著。
「是殿下自己親自選擇入長安復仇,親自選擇要選路家女為妃。」江月樓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