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4 頁)
一宗私案件裡解脫出來,又加上結束現在的業務需要一些時間,齊家琛便將離開柏塘的機票訂在了一週之後。白靜嫻這幾天也忙得出奇,離開一座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不是易事,萬事都要收拾停當。
從市裡購置一些必備用品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東郊的路上很靜,她坐在車子後排座椅上面細細思量著還有哪些東西沒有置辦到,司機剛轉到自家別墅的路口,白靜嫻便就望見了停在路邊的那輛凱迪拉克。她臉上一僵,想對司機說一句“調頭”未及,齊盛堯已經從他的車上踏了下來,直直望著她的方向。
她的嘆息幾不可聞,下車的時候動作緩慢到了極致。
“靜嫻,不要走。”齊家的男人個個身材高挺,齊盛堯浸淫商場幾十年更加氣度非凡,平素裡哪怕一個眼神都帶給人莫名的壓力,此時卻帶著與其外表和形象極其不符的、近乎於脆弱甚至就是期盼的目光,語調也是溢滿了無奈。
這實在也是對聽者意志力的考驗,白靜嫻垂下眼簾、扭了頭,“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何苦呢……”
她剛想轉頭進門,卻被他在身側拉住了手;掙,卻掙不開。
“你已經為齊盛毅守了十六年了,難道這輩子,就這麼下去麼?靜嫻,就算不為你自己,也為我想想,我等了你二十八年……”
白靜嫻原本就是個溫柔無骨的女人,聽著身側這個一生硬朗的男人淺淺說了這樣蕭索的一句,開口間字字如水。“這都是我的命。”
她低了頭,眼角似有流光閃過,齊盛堯看在眼裡,一股痛楚與不甘漸漸溢位。“這不是你的命,這一切都是齊盛毅造成的,你本來就是我的,當年倘若不是他……”
“你別說了!”白靜嫻的臉瞬間蒼白,似是再一次被那恐怖至極的事情吞噬了整個生命,一點點便要溺死,“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她仰起頭,帶了些許乞求,“倘若你能念一絲從前我們的感情,請你放了我。你有你的家庭和生活,讓我們平靜過完這一生,好麼?”
“我辦不到!”齊盛堯混合著焦急與堅定,握在她腕上的手更緊了,“靜嫻,只要你點一下頭,我立即離婚,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他的話說到一半,但聽不遠處響起的汽車引擎聲愈來愈近,兩個人側頭之下,白靜嫻立時慌亂起來,“家琛回來了,盛堯,你回去吧。求你!”說完,她逃命一般從齊盛堯的手下掙了出來,穿過路面奪門而入,暗的夜色裡,只剩下身後一個面色複雜的男人,不知是該追該留。
齊家琛下了車,落入視線的剛好是白靜嫻急匆匆閃進屋內的身影,還有凝眸中木然呆立的齊盛堯。齊氏集團實力再雄厚、齊盛堯再神通廣大,總也不能阻撓離開柏塘的航班、限制兩個中國公民的行動自由。兩個男人隔著並不寬的公路冷冷對視一眼,齊家琛也跟著進了屋子。
鐵門落鎖,齊盛堯呆站了半晌,終究還是鑽進了自己車裡。他的拳握緊復又鬆開,痛苦地閉上了眼。
這個世界上,再強大的人也有他的軟肋!他的軟肋,就是白靜嫻;白靜嫻的軟肋,便是齊家琛;那齊家琛的軟肋,又是什麼?
白靜嫻一個人僵硬地坐在沙發上面,外出時拿的皮包還捏在自己手裡,有些抖。
齊家琛站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望著自己的母親為著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而六神無主的面容,心底只覺說不出的壓抑。他走了進來,筆直落座在他母親斜側的沙發上面,面沉如水。
“媽,你就非要跟齊盛堯糾纏不清麼?”他的聲音很冷,無情,甚至就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欠缺;白靜嫻從呆滯中驚醒,無措地不知如何解釋。
齊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