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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的人,誰都不是完美的,誰都會有缺點。就像有時候莫名地被排斥,可是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堅定地相信陽光與溫暖,你要學會一個人,走好屬於自己的路。
她的話,讓我再次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簡聞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簡愷銘的側臉上,他重重地摔門而走,燈光暗淡……
那個夜晚偶然間發現簡愷銘一個人在街頭無助地哭泣,觸目驚心。而我如今他又會身在何處,做著什麼事呢?我無從知曉……
我離開松洋島的那日夜晚,父親母親溼潤的眼角,定格……
這些往事,通通支離破碎。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17】
但願事情能夠早日有轉機吧。
我掏出手機,挪動著的拇指,停留在“爸”“媽”這字眼上躊躇不定。
“你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她忽然間淡淡地問我,聲音輕的好像風將一片雲吹過耳畔。
“我嗎?”我有些迷糊。
“嗯。”
“我希望……”幾乎脫口而出的時候我停頓了。談不上夢想,可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我想要什麼。簡愷銘的迴歸?父親的自由?母親的幸福?外婆的健康?還是,我的快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什麼都不想說。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故事,尤其是那段印刻著“簡聞”二字的故事。不過,那是我從十七年前至今唯一的故事了。它那樣冗長地包裹了我的整個生命。
我沉默了。
“呵,”直視前方的她歪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許久沒有等到想聽的答案。她笑笑,“你知道我的夢想嗎?我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可以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或者沒有人的地方。一個人做一些能夠讓自己快樂的事,朝起看日出,暮歸望夕陽,就這樣……”
“啊?真的假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假的啦,你不會信了吧!”說著,她站起來雙手來回互相拍擊,拍掉手上的灰塵。她將盤腿坐著的我拉起來,“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呢!”
我們每天都有來這裡。有時候我們聊天,有時候說故事,有時候我們唱歌。
此後,她依舊像從前那樣向我借橡皮。每一次,我掰成兩半來,遞去一半說“給你!”將一塊橡皮變成二分之一,四分之一,更小更小……
每一次,她毫不推辭,只是在笑著接過後禮貌地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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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鎮這一年冬天的初雪是在平安夜那天。
早晨我和母親通電話,聊一些繁瑣的話題,似乎是一場早已設定好的巧合,誰也不觸及誰的傷口。我沒心沒肺地祝她平安夜過得愉快,卻意外地聽見她在電話那頭低沉的嗚咽聲。那一剎那,我慌亂了。我覺得天空又一次黑暗了下來。我才知道,誰都沒有真正忘記真實世界中的不幸的那種灑脫。
於是我不說話,我都明白。我陪著她一同流淚,鹹鹹的眼淚順著我的臉頰肆無忌憚地塗滿了半張臉,卻始終沒敢發出一絲聲音,感覺到手臂被牙齒壓出兩排深深的齒痕。
要堅強,堅強是唯一的救贖。
午後,小姨從醫院回來,正在睡覺,姨夫去了醫院。許慕在一邊揹著課文,一邊和溫牛奶,穿著棉質拖鞋,來來回回地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厚重的鞋底打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屋子裡更顯得格外安靜。
“小慕吃東西的時候就不要看書了,對胃不好的。”久病成良醫,飽經胃痛折磨的我,對於養胃的知識,瞭解得也不算少。
她從書本中抽出間隙來瞪了我一眼,依舊捧著她的牛奶杯,示威似的在屋內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