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親和簡聞十八年的兒子。我們之間畢竟血濃於水。
可是……
“呵……”我似乎只是聽見了他似笑非笑的輕蔑的聲音。這聲笑意味不明。他看我的眼神也讓我恐懼,我竟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依舊痴痴地立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去一個不知道在何處的地方。
我在他身後放聲大聲地叫他的名字,質問他,絲毫不顧及路人鄙夷的眼光,“你想去哪?你真的不願意回去了嗎?你真的就這麼恨他?一點都不願屈服?”他的背影在我瘋狂地呼喊之中逐漸消失地乾乾淨淨。那便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簡愷銘,我們的對話不超過三十秒。以他的嗤笑和無言謝絕而告終。那個人是我一脈相牽的哥哥。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父親母親。
我實在怕會從簡聞口中聽到讓人心寒的話。他會氣憤地說:“他要去哪裡,隨他去好了,他要是學不會出去拼搏是不會真正長大的。”或者更讓我怕的是,他說,“他今後去哪裡,都與我無關,他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人了。他如果今後事業有成,我固然替他高興,但他如果淪落街頭也與我無關。”
我真怕,這樣的恩斷義絕。
我怕也許有一天,我終究也逃出了他們的庇護,這個家再也與我無染。好像人生就是一場沒有劇本的戲,我們在自己的故事裡尋尋覓覓一個儘可能光明的結局。如果那一天來臨,我該怎麼辦?也許那時我也會這樣無助地流浪街頭,習慣於注意遠處的星光和燈火發呆,和思考,而後心酸一陣,寂寞迷茫。
從那日以後,我再不見他。
小事一樁,道來話長【11】
我叫簡洛吟。九零年出生在一座平凡的海濱小鎮上,中國沿海地區,南方女子。我出生在夏季,因為那一年甚是空氣燥熱,所以母親給起名洛吟。諧音作“烙印”。意為陽光焦灼以後,刻在背上的疤痕。
我出生的那個小鎮的名字叫做蘭鎮。那是我外婆的家,中國南方一個質樸的小鎮。那鎮上的風景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優雅。每一年初春的時候可以看見星羅棋佈的麥田裡勤勞的農家人插秧,鴨子在水裡悠閒地嬉戲,夏日來臨的時候看遍地的梧桐樹叢生,遮住刺人眼目的陽光,被突如其來的暴雨轟轟烈烈地洗刷得油亮,秋天可以看見油畫般一望無際的麥田,像火焰般金燦燦地點燃了一片天,冬天的時候可以頗有些雅緻地沉坐在門前看雪花打著旋飄落,層層疊疊淹沒遠方的路。然後靜靜地等待又一季的蘭花沾著幾許唯美的櫻,傾城遍野,綠了一季冬。
這樣的景一直使我流連。因為離開那裡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如此牽動人心魄,叫人多年念念不忘的風景了。燈紅酒綠,霓虹蔽天,這些都不是我憧憬的。
後來日子久了,這些原始的景物也不在了。今日的蘭鎮想必也比往年漂亮了許多,多了些現代化的味道。
可我常常放在腦中的念想是,“我真想回外婆家去,去看蘭鎮的花草,櫻樹和農家。”
在蘭鎮住著的,也並不是只有外婆。十歲以前,我同父母以及簡愷銘也住在那裡,還有我的小姨一家人。生活時常鋪滿蘭鎮的影子。這樣整整十年。我也曾以為會是永遠,我將和這座小鎮一樣,同生同滅,夕陽西下的時候看雲捲雲舒,聽潮起潮落,和鎮上許許多多質樸的人一樣,用自己的眼睛見證這座小鎮一點一點的成長。
奈何後來夢想成為了空想。十年是一個轉折點。將我人生原本的軌道偏離得遠遠的。
2000年的時候,我十一歲那年。父親據說因為生意上的一些原因,也許是為了能夠獲得更寬闊的市場,和更加豐厚的利潤之類,總之我們要離開這個半封閉的小鎮。也因為他常年來不顧一切的努力,於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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