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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最深處有間小木屋,因為太過隱蔽,極少有人知道,嬴珩將她安置在那裡,美其名曰,靜心練武。晚間又言說那間小屋太過陰冷,不適居住,便讓她就睡在暖閣,而他每晚則搬到外殿去睡。
兩人相隔一牆,韓文殊常常隔著一層木門,朝門外笑言,“若是讓人知道,堂堂皇帝竟然被一個女子擠出內殿,還要在外殿席地而睡,一定會瞠目結舌。只怕全朝百姓都要將臣凌遲處死,五馬分屍,嗯……順便再碎屍萬段。”
“為何?”嬴珩輕問。
韓文殊淡笑,“因為陛下是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受朝臣景仰,為萬民愛戴,而臣在折磨您,所以臣是禍國殃民的歹人。”
“你知道就好。”嬴珩微微一笑,“這世上,也就只有你有這麼大本事了。”
門內傳來幾聲輕笑,嬴珩呆呆地倚在門扇上,靜靜地聽著。
“子卿……”
笑聲漸漸褪去,乍然的安靜像是纏人的枯藤,隨時都可能陷入黑暗。
嬴珩神色黯然,他伸手,輕輕拂過雕琢細緻的木花,像是懇求一般地問:“能不能不叫我陛下,就一次,像是小時候……”
“臣不記得那時的事了。”韓文殊揚聲打斷。
“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他猶不放棄。
他的聲音充滿了希望,但是又好悲傷,韓文殊咬了咬牙,冷冷回答:“臣已經不是陛下認識的那個韓文殊了,陛下就當那個人已經死了吧。臣累了,陛下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她便將燭火吹熄,手忙腳亂地跳上床,將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裡。過了許久,外殿的燈火熄滅,他似乎是嘆息了一聲,一切又歸於寧靜。
嬴珩不忙的時候,便會與她分析當今格局與朝堂形勢,他條理清楚,又言辭犀利,以前上學的時候,她最討厭的便是政治,但是這些勾心鬥角冷酷無情的政論從他嘴裡道出,卻莫名變得慷慨激昂,豪情壯志。
然而在她心中卻隱約覺得嬴珩隱瞞了一些事情,他總是故意講得斷斷續續,講述的順序也並非按照時間前後,而是想到哪就講到哪,或是她提出疑問,他便就著她的問題繼續講吓去。即便如此混亂,她仍舊察覺出,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在被忽略,似乎就發生在三四年前,那一年似乎發生過什麼,他避而不談,她便也不問。
他們一個講得投入,一個聽得入迷,她總是忍不住發出感嘆,稱他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好皇帝,有救世之心,治世之才,還會笑言前朝紛亂,每個諸侯王都有那麼多王子,卻不及先帝,一生只育一子,一子便贏天下。
嬴珩卻只是笑笑。
冬至過去沒幾天,京中就傳來了訊息,劉恆率一隊軍士從邊關鎩羽而歸。
這幾年匈奴屢屢來犯,邊關百姓一日也不得安寧,大秦的將士更是經歷了無數次血的洗禮,才保得家國安寧。
嬴珩指派了幾名重臣前去接風洗塵,也曾問過她,是否要同往。她知道其實嬴珩並不希望她去,而她也確實不想去,便也以“不記得劉恆是何人,怕露出馬腳”之由,回絕了他。
因年節將至,皇帝久居行宮荒廢了不少朝政,朝堂上也有不少人議論紛紛,都說嬴珩的病發得怪異,不同尋常。
而嬴珩的這身熱症本就是故意而為,他曾命沈鑫在他的三餐中配了血淤氣滯的食材,量又下得猛了些,所以這麼多天,即便吃著藥,也一直不見好。後來因要常常往返於林光宮與銀羽軍營,便慢慢消減了這味食材,他常年習武,身體本就比常人健壯,沒過多久,便不藥而癒了。
朝臣得知嬴珩身子大好,便紛紛請他回宮主持朝政,嬴珩也不好再推拒,便命韓文殊攜隨行而來的羽林軍,護駕回鑾。
☆、糾葛
聖駕回鑾的這道訊息報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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