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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食堂到圖書堂,我和玲玲豬羊變色。我矇眼,玲玲帶路。有一段上階梯的路不好走。
我一失去眼睛,心就開始慌了。我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我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沒抓住,幸好最後玲玲握著了我。我終於明白了玲玲矇眼時的心境。我很後悔想道歉,但我沒說。
玲玲在我耳邊溫和地說,先抬左腳,然後右腳,一二,一。
我的不安變得很安定,我用耳朵仔細聽著她的每一個字。她說走,我便走;她要我停,我便站著不動。沒有一絲猶豫的成分。上階梯的時候,她要我抬腳,我的腳懸在半空中不知如何著地,於是她抓住我的腳一步步的壓下去。
我看不到她的動作,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細心。
一直到結束,我都緊抓住她的手。連眼睛都忘了裝上。
遊戲3:原來我們都在一個大圓內
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在拓展活動又玩了一小段丟掉眼睛的遊戲。
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我們十人踩在十張零亂的字母牌上。首尾相連。十指相扣。一人睜眼,一人閉眼。每一張牌子上踩有兩隻腳。一隻是我的。一隻是他的。
這個遊戲還有一個條件:張開眼睛的不準說話。要命!
我們商量了一會兒。
討論如何帶領一群人從1走到10又能讓彼此互通心意。
雖然最後定下了一些方案,臨場發揮時全都用不上,我們以最原始的肢體語言把彼此帶上了危機邊沿,也帶進了安全地帶,完成任務。
這是一次團隊合作,我們除了考慮身邊的朋友,還要顧及隊伍的秩序。
我們明明看到了前方的問題,卻不能告訴對方,只能比手劃腳,乾著急。問題是:對方一點都不知道,急有什麼用?
反之,當我們閉上眼睛追問下一步要往何處走去時,周圍一片寂靜,暗潮洶湧的動作在我們面前揮舞著,不知是善意還是惡意。這一次我們又該如何做決定呢?
眼睛的故事
這是朋友告訴我的一個故事──
有一位獨眼媽媽靠著在學校餐廳的工作,維持一家的生計。但他的孩子卻為了母親的一隻眼睛,感到厭惡及羞恥,在餐廳裡處處躲閉著她,怕被同學們取笑。
有一天,母親在餐廳撞見了孩子,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嗨,孩子。”同學們聽到了都投以好奇的目光,並嘲笑他:“嘿,你的母親是個獨眼龍耶!” 他紅著臉低著頭,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那時候他真希望母親能永遠永遠地消失。
他憎恨地瞪了母親一眼,羞愧地連頭也不回地溜走,心想:她怎麼可以那麼對我?讓我太沒面子了。
之後,他質問母親:“如果妳不希望我成為人家的笑柄,妳為什麼不去死?!”獨眼母親沉默不語。“為什麼讓我遭這樣的恥辱?我恨妳!”憤怒之火衝昏了頭,他甚至不去顧及母親的感受,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不想再和母親有任何連繫。
後來,他出國唸書,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家庭,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獨眼母親的出現...
多年來,獨眼母親沒有和他的孩子見面,連小孫子也沒有見過。她在門外對著孫子微笑,孫子害怕地瑟縮一角,孩子見狀怒吼她道:“妳不受我們歡迎!為什麼還敢來嚇我的孩子,立-刻-給-我-滾-開-!!!”
獨眼母親平靜地答:“哦,對不起!我想我是看錯地址了。”
然後,消失在嘆氣中。
若干年後,孩子收到母校的邀請,故地重遊,並且順道探訪老房子。鄰居見了他告訴他一個壞訊息:他的母親已經死了。他聽了,沒有流下一滴傷心的眼淚。
鄰居交給他一封母親的遺書,裡面這麼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