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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的意思,難不成還想再試一次?」
陳梟的態度自暴自棄,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黎笙捏緊了拳頭,語氣嘲諷又急促,「做事不考慮任何人,情緒上頭就尋死?這就是你陳梟處理問題的方式?」
若不是陳梟還是個傷患,黎笙其實跟陳老爺子的想法一樣,恨不得打醒他。
黎笙的胸膛一起一伏,看著眼前這張瘦削清雋的面龐,喉嚨又澀又痛。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因為一時的情緒激動,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流露出的擔心溢於言表。
陳梟神情微怔,那雙沉黑濃鬱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黎笙,心虛又心悸。
雖然只捕捉到一毫一厘的情緒,但足以在陳梟心裡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他慢慢開口,低聲問她:「你還在意我的,對不對?」
兩年時間,他想要的只是她的原諒,這樣才有重新開始可能。
他不想,也不甘心,就這樣成為彼此的過客。
黎笙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酸酸脹脹,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著,輕輕往外拉扯。
心底的防線鬆懈一次,第二次便更容易了。
尤其面對此時的陳梟。
心底的酸楚越積越多,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黎笙這一路過來,甚至連怎麼罵他都想好了,如今卻腦子空空。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心平氣和地開口:「陳梟,答應我。」
「別再做傻事了。」
陳梟的眼裡全是她的倒影,冷峻清雋的面孔少見的乖順,他嚥了咽喉嚨,一字一語透著沙啞,卻又無比清晰:「好,我答應你。」
黎笙再次看向陳梟的左腿,神情閃過思索,她想問他的腿還疼不疼了,但又怕戳到陳梟的痛處。
沉默半晌,她才鼓起勇氣,輕聲問他:「你的腿,還好嗎?」
其實陳梟只傷到了脾臟,腿和胸口都有擦傷,不算嚴重。
但他本人並不清楚,此時在黎笙眼裡,他已經是失去半條腿的殘疾人士。
以為黎笙是關心他的身體,陳梟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腿沒事,別擔心。」
聞言,黎笙愣了下,看了陳梟一眼,索性伸手,輕輕摸向陳梟左小腿的位置,摸到實物,黎笙有些驚訝,黑白分明的杏眼睜大:「你、你的腿還在?」
陳梟:「」
他愣愣地點頭,一時間腦子有些懵,猜不透黎笙這話是開心還是失望。
見陳梟還一副雲裡霧裡的神情,黎笙後知後覺,是許棲然和沈皙幹的好事。
所幸,陳梟完好無損,黎笙平靜的外表下,懸著的心臟悄悄落地。
想到沈皙後來原路折返,跟她說的那些話,倒是解開了黎笙先前心裡的一些疙瘩。
兩人在一起時,陳梟不願意跟她結婚是有原因的。
關於陳梟的父母,陳梟從未向她提起,而她也從未問過其中緣由。
以前在意的答案,如今沈皙給她了,黎笙卻覺得,不再那麼重要。
她斂眉,看了眼時間,隨即拿著包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陳梟似乎想從病床上爬起來,可惜手背上還在打點滴,輸液管限制了他的行動,動一下渾身都疼,骨頭像是快散架。
他沉聲道:「晚上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讓趙助理來接你。」
黎笙淡聲拒絕:「不必,我自己打車回去。」
被黎笙拒絕,陳梟還是有些受傷,彷彿剛才兩人的對話都是幻覺,他不想這次之後,兩人的關係回歸到陌生。
說他瘋子也好,偏執也罷,他能做的都做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算撞破南牆也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