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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坤好像並不著急，點了煙聚精會神地吸，而我則在打鼓，不知道會不會有走樣的八卦新聞傳到陳鵬的耳朵裡去。

&ldo;她還好嗎？&rdo;他突然問。

&ldo;什麼？&rdo;

&ldo;小意，你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嗎？&rdo;

我啞口無言，都做鬼了還有什麼好什麼不好？

&ldo;對了！&rdo;我猛然想起來，大聲說。

黃大坤被我嚇了一跳，手上菸灰掉落，褲子上立刻燙了個痕跡。

&ldo;對了，柳意的葬禮是你自己辦的？&rdo;

&ldo;是啊。&rdo;

&ldo;是你親手把骨灰放進盒子的？&rdo;

&ldo;對！&rdo;

&ldo;那是你親手安葬的嗎？&rdo;

&ldo;你問這個幹什麼？&rdo;他扭過頭看著我。

&ldo;你先回答是還是不是。&rdo;

&ldo;不是。那天……我中途離開了。&rdo;

&ldo;那是誰埋葬的？&rdo;

&ldo;她媽媽。&rdo;

&ldo;火化之後馬上就埋了嗎？&rdo;

&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ldo;你回答啊！&rdo;

&ldo;沒有。頭天火化，第二天才埋的。&rdo;

&ldo;怎麼會耽擱呢？&rdo;

&ldo;天氣熱，派出所跟家屬商量之後定性為自殺就趕著火化了，我找了個道士看了時候說第二天才能埋。&rdo;

&ldo;那骨灰放在哪？火化之後骨灰放在哪？&rdo;

&ldo;殯儀館。&rdo;

我深深吸氣，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ldo;黃大坤，柳意的骨灰丟了！&rdo;

&ldo;什麼？&rdo;他幾乎跳起來。

&ldo;被人換了！&rdo;我說：&ldo;柳意在夢裡跟我說請我幫她入土為安，她根本就沒能被埋葬！&rdo;

&ldo;我操他媽！&rdo;黃大坤破口大罵，手狠狠地拍在方向盤上，汽車喇叭立刻&ldo;啊‐‐&rdo;地尖叫。

沉默，狹小的空間裡瀰漫著火藥味。

黃大坤臉上的肌肉在跳動。之前，他在我的印象裡多少都有點慢條斯理，不溫不火的樣子，而此刻，我才明白，之前傳聞他做事的風格心狠手辣並不一定是空穴來風。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除了憤怒，我還感覺一種陰冷的味道。

&ldo;楚楚。&rdo;他終於開口了：&ldo;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事實嗎？包括你見到鬼魂的事？&rdo;

&ldo;黃先生，亂力怪神信則有不信則無。&rdo;我只能這麼回答他。見到柳意的魂魄之時，我一直都認為是自己剛做了手術身體虛弱導致的幻覺，或者是我生活太過貧淡而不自覺地自己臆造個物件來說話而已，但是自從按柳意說的能在門縫裡拿到她的鑰匙之後我才相信我真的見了鬼，即便如此，對於柳意說的投胎轉世、六道輪迴，我還是心存懷疑，儘管她說的有模有樣。

黃大坤陰沉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來掃去，我知道他在衡量我的話有幾分真實性，就像我也在揣測他的態度有幾分真實性一樣。

要讓一個在商場上經歷了十多年風風雨雨的人物相信自己的女人死後變鬼，而且還能和一個陌生女人交流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信與不信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