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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甚至,還懂得去關注別人心裡的想法,做到許多一般人也未必能做到的事呢?”
柳採茵又點點頭。
她也覺得很奇怪,自從她得知了林佑的情況之後,她就覺得,這位林佑師弟的種種表現,委實異於常人。
當即問:“為什麼呢?”
林佑笑了笑,道:“其實,你們不知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時侯,我也曾想過尋死的。”
“啊……”柳採茵聽著,忍不住失聲驚呼,隨後便下意識地捂著小嘴,小聲問:“怎麼會?”
“是真的。”林佑認真肯定地道。
“能跟我說說嗎?”柳採茵問。
林佑點點頭,道:“記得那時,還是我三歲多……差不多四歲的時侯吧,那時我比同齡的許多小孩子都要瘦小,但也能走路了。三天兩頭經受著先天寒毒的折磨,每天吃什麼都沒有胃口,精神也是萎靡不振。白天裡,夜裡,都不敢深睡,睡熟後所做的夢,都是夢到先天寒毒發作。
“那時,我就在想,如果能夠像正常人一樣,不用承受這可怕的痛苦,該有多好啊……可是,這只是奢望而已。每一次寒毒發作,我都毫無例外地,都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忍耐,去抵抗,就算父親想用針炙給我止痛……也沒什麼用。
“聽說,在我一歲兩歲時,還有點效果,可以讓我在寒毒發作時,由昏睡中渡過。但是,到了兩歲多以後,什麼蒙汗藥迷魂香,加起來連同針炙一起全部用上,也不頂半點用……”
說到這裡,頓了頓。一旁的柳採茵聽著,臉上滿是心疼憐憫的表情。
見著林佑額上還因為剛才畫畫耗費心神而微微滲著汗水,她就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條帶著少女體香的絲巾手絹,幫他輕輕拭去。
只見林佑微微一笑,表示謝意,而後,彷彿陷入回憶當中,神情有些恍惚地道:“就在那天,我與蘇大哥拿著藥,去送給村裡的一位老人。在路上,就看到有人死了,做法事的人在那裡吹吹打打的。
“我認得那個人,看著他安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胸口都沒有任何起伏,就奇怪,問蘇大哥:那些人在幹什麼?
“蘇大哥就說:那個躺著的人死了,周圍的道士是給他做法師,超度,好讓他早日投胎轉世。
“我就問:什麼是‘死’啊,人為什麼會死呢?死了又會怎麼樣?
“蘇大哥就說:死就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就像睡著一樣。每個人,終有一天,都是會死的。
“我又問:死了真的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蘇大哥就說:當然了,死了怎麼還會有感覺呢?
“我再問:那,就算身上很痛很痛,也感覺不到嗎?
“蘇大哥就說:當然,肯定感覺不到。
“我當是心裡就想了,人死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也不會痛了。那我如果死了,是不是身上先天寒毒發作,我也不會再感覺到痛了呢?”
柳採茵聽著,芳心一顫。
她沒想到,林佑的童年,過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只聽林佑又道:“後來,我回到家中,就很高興地跟父親說:父親,我找到了一種辦法,可以讓我不用再受先天寒毒之苦了。就算先天寒毒發作時再痛,我也不怕了。
“父親就問我是什麼辦法……當時,我就說:‘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再感到痛苦,就不用再害怕先天寒毒的侵襲了。’
“那時,父親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時侯,父親的臉色,好難看好難看,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那一次,是父親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打了我一耳光之後,他就抱著我痛哭,最後……”
說到這裡,林佑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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