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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送她,走到樓外,他對她說:“你看,正中大堂之上,六樓就是我家。”
兩個房間漆黑一片,是睡了還是不在家?猶疑之間,她到樓前的花園找個石凳坐下,手機拿在手裡,不知道該不該開機打個電話。
怎麼跟他說?說:“劉老師,我後悔了,我願意做你的紅顏知己?”或者什麼也不說,直接撲倒在他懷裡痛哭,訴說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憤怒,然後一切盡在不言中?
成年人的遊戲規則,一切心知肚明,哪裡還用說?她陸風荷不懂嗎?她什麼都懂,不過在裝傻而已。
然後呢?然後呢?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心在情人和妻子之間掙扎,在愛與痛的邊緣遊走?或者大家維持現狀,他接著一邊牽掛著老婆的幸福,一邊享受著情人的安慰;而她,一邊回去原諒丈夫,一邊在這邊尋找平衡?這不正是當初他找她的初衷嗎?他這種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即使找情人也不能馬虎。她漂亮,懂攝影,跟他有共同語言,他們可以既有肉體的交流,又有精神的交流。更重要也是最重要的是,她有家庭,自然不會危害他的家庭——你說他的算盤打得精不精?誰說藝術家數學學不好?
可是你那麼聰明幹什麼?你那麼清醒幹什麼?在這個紛紛亂亂的時代,在這個浮躁功利的世界,你又何必做出一副世人皆醉你獨醒的酸文假醋的模樣?你為什麼不能糊塗一點?男人面前為什麼不能裝裝傻?已經裝了若干年,何不再裝若干年?知道不知道,這年頭有幸福感的都是傻子——瘋人院的傻子才最最幸福。別人的幸福都是幻影,是假象,只有他們的幸福最直接,最真實。
手機在風荷手裡翻動著,目標視窗仍然一片黑暗——或者他根本不在家?不是說他父親生病住院了麼?那麼他可能在醫院,也可能在父母家。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已經睡下了。
上海的夜風有點涼,一陣一陣徐徐地吹動著。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亂成一團,這暖暖的金風並不能讓她清醒。
陸風荷在十月初晴朗秋日的夜晚,在晚風中,坐在劉錚樓下的花園石凳上,猶豫著,是該打個電話給他,還是直接上去敲門,或者安靜地走開。
她猶疑著。
29 手機走鈴(上)
程無為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回到家裡,每一次他都期望奇蹟能夠出現,能夠看到風荷坐在家裡,冷冷地唾棄他也好,撲上來打他罵他也好,或者用茶杯砸他也好,他都願意受著。可是每次都是什麼也沒有,上次走得時候什麼樣子,這次回來還是什麼樣子,沒有生氣的房子裡空無一人。
他筋疲力盡地坐在沙發上喝水,這時手機響了,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風荷。他連忙按下接聽鍵,對著手機連連呼喊:“風荷,風荷,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可是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非常奇怪,似乎有人,也似乎沒人,淅淅索索了一會兒時間,他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接著是一個女人的咯咯笑聲:“怎麼不知道?我在借酒裝瘋。哈哈。”
如果能把聲音燒成灰,那麼這個聲音即使被燒成了灰程無為也能認出來——那是他老婆陸風荷的聲音,聲音裡帶著無限風情,帶著無限*。
然後接下來的聲音更令程無為抓狂——細細碎碎的笑聲,斷斷續續的呻吟,那曾經令他*,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聲音,象開足馬力的衝擊電鑽,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臟。
如今她那雙結實有力的長腿,盤踞在誰人身上?
一時間所有的血湧進大腦。他掐了線,把手機惡狠狠地摔到地上。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居然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報復他!他擔心她快擔心瘋了,怕她遭劫,怕她被害,怕她遇到車禍,怕她出種種意外,可她卻不知道在哪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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